沉吟不语。
陆尔豪在沙发边踱来踱去,满腔的愤怒不只如何宣泄而出。何书桓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看看依萍;一会儿看看如萍,一会儿又看看陆尔豪。心中叹为观止,怎么也想不到白玫瑰居然是陆依萍也是陆家的女儿。如萍则是抿抿嘴;心中微微叹气;这下家里又要大乱了。
几个人一时间都不说话,谁也不开口打破一室的沉寂。直到杜飞揣着好几个杯子过来,“我们两个都是单身汉,平时被子都被摔得差不多了,勉强找出这几个。”
“我来泡茶。”如萍连忙说,她觉得这样的气氛也是古里古怪的。
杜飞有些小尴尬,“哪里有什么茶。”然后拎着水瓶给茶杯里倒水,“这个呢,就叫做白茶了。”倒完水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在沉默,问道:“你们别发呆了,赶快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是兄妹,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啊。”
依萍也回过神来说道:“好了,既然过来了就把话说清楚。我是需要钱,在大上海唱歌,时间也有3个月了,只是我妈不知道,若是你们嘴巴也牢靠些,你们也好,我也好。”
“你以为你瞒得了佩姨?她迟早会知道,爸也会知道的,你想让我们陆家闹得天下大乱吗?你想想看,如果爸知道了,以他的火爆脾气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陆尔豪说道。
“我原本就不在乎他知道不知道。”陆依萍说道:“原本他就管生不管养,我如此这般,他又如何?”
“你就是想让他知道是不是?”陆尔豪冷笑一声说道:“你就是想报复陆家,你想让他下不了台,你想让他丢脸是不是?”陆尔豪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想到这丢人的自然也有自己,原本有些平复的心情又激荡起来。
“在你们吵架之前,是不是应该让我和杜飞了解一下你们的关系,也好让我给你们出出主意?要不然连插嘴都插不上。”何书桓说道。
“好,我就给你和杜飞介绍一下,这位你们口中的‘白玫瑰’就是陆依萍,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这下我都知道了。”杜飞推了推眼镜。
陆依萍看了他一眼,他又知道了什么?不过并没有开口。
“依萍,你不要赌气。”如萍开口说道:“杜飞简单和我说过一下秦五爷,是个底很深的人,大上海又是鱼龙混杂,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如何让你从那个地方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陆依萍摇摇头,“算了,其实说来说去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也是很晚了,本来就耽误了一点儿时间,我也想要走了。”然后对陆尔豪说道:“我要报复陆家,那我从踏进大上海舞厅的第一天就应该辗转托人告诉陆振华这个消息了,何必等到现在?陆尔豪,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儿脑子都不长!”
“我不长脑子?”陆尔豪气急,“你长脑子,你会去那种地方?”
陆依萍沉默,她不会做出辩解的事情,原本的陆依萍已经去了,就算是陆尔豪也不能置喙,“这是我的事情,你只要知道,我是大上海的歌女,这样就好了。我要走了。”
说完陆依萍就绕过了陆尔豪,准备离开。
“我送你。”何书桓看到陆依萍推门而出,自己也拿着西装,匆忙跟上。
如萍看到何书桓匆匆离开,心里有些黯然,她素来是敏感之人,虽然陆依萍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她却从书桓的急切中窥知一二,莫不是这几个月来让何书桓的心已经落在了依萍身上?陆尔豪说道:“谈有什么用?她是疯子,她是神经病。气死我了,她自甘堕落就让她去吧。”原本陆尔豪就不喜陆依萍的倔强性子,原本上次接了他的钱是改了性子,没有想到倒是因为自甘堕落的缘故,忽然就想到了方瑜,心中一紧。那么她知道陆依萍做了这样的工作吗?一时间心急火燎,有些担心那样美好的女孩儿也去学了陆依萍去什么大上海,恨不得黑夜变作白天,立即去找方瑜。“不行?!”陆尔豪这样就立即喊了出来。
“什么不行?”杜飞有些好奇地问。
陆尔豪嫌恶地看了眼杜飞,“你看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还可以出一两分力。”
“我?”杜飞有些莫名其妙,指着自己的鼻梁说道:“我说老兄,你有没有搞错,当初那个白……陆依萍说道让我们不要告诉你,我是很想直接问问你啊,但是书桓说我们做人得守信,所以才没有说的。管我什么事情啊。”
如萍也缓过神来,说道:“书桓是要守信,哥,你也别怪杜飞了,要是早些时候,情况可能也差不多的。”
陆尔豪原本就是迁怒,摇摇头,“算了,理会她做什么,她自甘堕落,让她毁灭去吧,这么晚了,我们也回去。”
“回去以后怎么说呢?”如萍问道。
“只好什么都不说了。”陆尔豪说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边骑着自行车,带陆依萍回家。陆依萍坐在何书桓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