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韵手一顿,左手轻掩住鼻子,眉头微蹙,说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回来了。”
莫父抢过莫依韵右手中的笔,问:“这次多少名?”
“第七。。。。。。”
话音还未落,莫依韵就觉得眼角一痛,然后就听见笔摔落在地的声音,那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第七?你每天都在学什么!就你这样还不如去打工还能挣点钱!”莫父看起来很生气,丝毫没有注意到刚才他的行为有多么危险。只差一点点,笔尖就会扎进莫依韵的眼睛里。
莫依韵摸了摸眼角,笔印被抹花了,传来隐隐的痛感。莫依韵将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上面沾着淡淡的黑色笔水。她嘲讽地笑笑,从书包里将快十本练习册还有一摞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
“你好好看清楚,我就是在学这些。”然后一把推开莫父,拿起手机还有门后的包出了家门。她已经记不清这一幕曾经上演过多少次了,小时候她还会为此委屈地掉眼泪,但到现在她都觉得麻木了。
莫依韵刚刚踏出单元门,夜空中就传来震耳的雷声,片刻后一道闪电划破夜幕,裂口蔓延到天际一般。
莫依韵没有退回去,而是继续走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砸到地面,一点点打湿莫依韵的头发和衣服。莫依韵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在大街上孤身一人淋着雨走着。路人都加快脚步,往不同方向跑去。只有莫依韵依旧像散步一样,在雨中慢慢走着。她看见前方一位父亲一手打着伞,一手拉着孩子往前面小步跑着,伞向孩子那一边倾斜着,那位父亲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半。莫依韵觉得心口一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翻滚着,那么冰冷。
她上小学的时候,她的父亲才从外地工作回来。莫父是一个建筑方面的人才,高等学府毕业,拥有极高的学历。莫依韵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莫父从小到大没有出过前三名,现在来说就是学神。小学的时候,莫依韵一直是年级的前三,但莫父一直不满意,就算是第一也一样。上了初中,莫依韵的物理出了很大的问题,成绩也下滑了很多,那个时候,莫父就时常冷嘲热讽,对她极为不屑,但她从来都不多说只默默努力。上了高中,莫依韵尽力也只能考到第二,她始终无法超过班里的第一。莫父因为成绩的事情扇过她两个耳光,但她都忍了,什么都没有说。莫父也曾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的时候说过:别人的孩子都能考第一,你不行让我怎么在我同事面前抬得起头?你要不要脸?
这么多年来,莫依韵也听的习惯了。就像别人拿着匕首在她心口划着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口一般,一开始会疼,会受不了那血淋淋的狰狞,但到最后就感受不到那种疼痛了。
雨越下越大,不时有人看向莫依韵,然后说一句“疯子”就跑开了。城市的霓虹灯依旧在闪烁着,一如平常。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莫依韵走到了市中心的购物广场。站定,从包里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拨通顾宸寒的电话。这个电话是她唯一能够背下来的。
电话被接通,“依韵,怎么了?”
“市中心购物广场。”莫依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沙哑。
莫依韵腿一软,跌坐在石椅上,只觉得头闷闷的,眼前的景物有些重影。
十分钟后,一个身着休闲服的男生出现在购物广场上,一眼就看见靠在椅子上的莫依韵,然后立刻跑了过去。
顾宸寒十分心疼地看着莫依韵,不久前她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顾宸寒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莫依韵略微有些发抖的身子上。
“跟我回去吧,我爸妈出国了。”
莫依韵没有说话,顾宸寒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扶着她慢慢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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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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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寒带着莫依韵回到他家,让她躺在床上,找出两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拿了一块毛巾为她擦了擦头发。拨开黏在眼角的发丝,这才发现莫依韵眼角已经红肿渗着血丝的划痕。顾宸寒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眼底的心疼被明亮的灯光遮盖。
莫依韵始终低着头,眼中毫无情感。她从初中那一年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这样,不哭不闹,安静得可怕。顾宸寒起身从他的衣柜里搬出一个大盒子,包装得十分精致,上面还系着一张心形卡片。
顾宸寒撕开包装,从里面拿出一套女士小礼裙走到床边,蹲下身伸手抚摸着莫依韵的脸,很小心地避开那道发肿的伤痕故作轻松道:“这条裙子本来是想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今天你就先穿这个。”
莫依韵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放心,生日礼物我还会给你准备的。”
莫依韵接过裙子,勉强扯了扯唇角,说:“你想骗我穿裙子?”
顾宸寒耸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莫依韵浅笑,不语。顾宸寒拍拍莫依韵的肩膀,“好了,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煮杯姜汤。有事喊不出来就摔东西叫我。”然后指尖扫过屋内所有的东西,“这些你都可以摔,我绝不心疼。”
看到莫依韵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