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窗口徐徐飘进来,坐在窗口边乘凉的罗炎儿故意对步步逼近的男人视而不见。
她讨厌他——讨厌他的从容、讨厌他的稳重、讨厌他的目信,更讨厌他的强大。这个男人轻易制伏了她,把她带回王府,灌她喝下筋骨酥软的药,将她禁锢在此,剥夺了她的目由。
他该死,该死二万次!
“你还是不吃东西?”穆檀悦搬了张椅子坐到她身旁,打趣的问。罗炎儿懒得理他,浑身无力的自己根本没有胃口,并非是在与他赌气,或是在惩罚目己,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完全失去了生的渴望。
“好久没听到你说话,生我的气吗?”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是在前天灌她喝药时她的破口大骂。
“我也不愿给你喝那种药,可你脾气太暴躁,情绪不稳定,若不谨慎控制,我怕你会胡作非为,希望你能体谅我。”
罗炎儿用大得吓人的眼睛狠狠瞪他,眼中似乎镶嵌了个“滚”字。
“先吃点新鲜果子。”穆檀悦挑拣着切得大小适中的水果,放到她红嫩的唇上,试图塞入她的口中。
罗炎儿猛烈甩头,极不配合。
穆檀悦惋惜的笑,笑容里有着好心没好报的感慨。
罗炎儿见状,心神发颤,每次她不肯乖乖喝药,他总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然后使尽“强硬手段”逼她就范。
“真是个顽固的孩子。”穆檀悦叹息,一手捏住罗炎儿的下巴,使她痛得咬不紧牙关,然后手指一探,把水果送进她的口中,最后捂住她的嘴,逼得她吐不出来!
他阳光灿烂的脸上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志。
罗炎儿感到十分屈辱,像只被豢养的家畜受到主人的欺负,从来没人敢这么强迫的对她,就连亲爹、亲娘都不曾逼迫过她,却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遭穆檀悦强迫了好几回。
她逼不得已,咬烂嘴里的果子吞下去,想像着目己吃的是穆檀悦的肉!
“这才乖。”穆檀悦奖励似的摸摸罗炎儿的头,手指在她蓬松的头发上流连不已,然后又将剩余的水果一片片送到她的嘴边。这回,罗炎儿放弃抵抗,勉强配合,但心里早将穆檀悦骂到臭头。
“你若能安分点,听从我的安排,我就不必再对你下药了。”穆檀悦很满意她的表现。
最后一片水果推到罗炎儿嘴里时,他的指尖不巧触及她柔软的舌,穆檀悦心思微乱,无意识的逗弄起柔滑的唇舌,极度轻薄。罗炎儿眼里亮起怒焰,猛地凝聚起全身力气,集中在于齿上,含住穆檀悦的手指咬了下去!
穆檀悦轻笑,内力爆发,挡住她全力一咬的同时,反射出的力道瞬间震得罗炎儿口齿麻痹、面孔抽搐。
“呀~~郡主怎么如此不小心呢?”欺负了人,他还不忘体谅的问候。罗炎儿被怒火烧红的脸,艳丽得可比骄阳,穆檀悦稍大她几岁,为什么内力如此深厚?他师从何人?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家子弟,哪来如此精湛的武艺?
罗炎儿行走江湖多年,并非花拳绣腿,可穆檀悦的实力显然在她之上,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擒拿下她,这让向来骄傲的罗炎儿更加忍受不了这种屈居下风的弱势。
第1章(2)
“我们说说话吧?”穆檀悦清洗双手,沾湿了干净的手绢,回到罗炎儿身边,擦拭她的脸。
见她无动于衷,他话锋一转,虚心请教道。“假如我想说的是三皇子的遗体处置问题,你可有兴趣与我商讨?”
“你把他怎么了?”罗炎儿凶狠的瞪他。
穆檀悦暗自惊叹,为何有人的眼睛能这么大?又为何她发怒的表情能这么的吸引他想挑逗她再狂暴一些?
“没怎么,你不必烦恼,我还把他留在府里。至于这件事,我己上告朝廷,就等着看皇帝有何表示,然后我再考虑该如何对付。”
“你是怎么回朝廷的?”罗炎儿心乱了,潜伏在体内的罪恶感喷洒而出,奋力的凌迟着她。
“别担心,我没提及你,过错我全都揽上身了,不会让人怪罪你的。”穆檀悦由衷表示。
为了这个麻烦的女人,他破例的自找麻烦了。
“谁要你多事?”但罗炎儿一点也不领情。“尽管说是我害的,我会不敢承认吗?谁要你替我领罪、替我隐瞒?”
“你做错了什么?”穆檀悦和善的问。
罗炎儿震了震,面色迅速黯淡下。
“你交代过该带着护卫。”而她,仗着目己身怀绝技,不当一回事。
“你提醒过不要靠近的地方……”偏偏她也没放在心上。她的妄目尊大、她的疏忽大意,害死了那个人!为什么她要如此轻率?罗炎儿悔恨不已!假如她更慎重一点,不要让三皇子涉险,假如她更重视三皇子一点,退到危险立即逃脱,而不去争强好胜,忽略了三皇子的安全,害他受伤……假如她更在意他一点点,她又怎会害死他?
回想起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未婚夫,罗炎儿心痛得呼吸不顺,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她没尽力守护与珍惜呢?
“你们私下外出,无人跟随保护,是我的人手照顾不周,不够机伶,这是我的错,你会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盗贼也是我不好,没有及时铲除他们,让人在我的领土上猖獗,也是我的错。”穆檀悦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暖的眼神仿佛能治愈人心似的,柔柔的包围着她。
罗炎儿被他的一席话弄得目瞪口呆,来不及伤心,心头满是疑惑——穆檀悦为什么要维护她?他有什么企图?“你傻了吗?”
“那肯定是被你这双眼睛给瞪傻的。”穆檀悦抚了抚她凌乱的发丝,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