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白冷笑,皇帝想要暗戳戳的将人引到京中控制,可赵无策故意打草惊蛇,这手笔,分明就是要将浑水搅得更乱。
若他没猜错,赵无策还有后招。
这人是个疯子,不可硬碰硬。
他低声吩咐人:“让咱们的人静观其变,先前的计划,暂且停一停。”
他得先弄清楚,这人到底要翻什么浪,否则一着不慎,自己跌入其中,成了牺牲品,可就得不偿失了。
下属应声而去,陆昭白却没有立刻回去,他将痕迹抹除干净,这才慢慢的回转。
傍晚时,赵无策才回来。
彼时陆昭白跟阿光去后山摘了点野果,才回到门口,却与赵无策碰了面。
陆昭白想起这人早起的脸色,也不说话,径自推门进去。
倒是阿光乖觉的打招呼:“恩公。”
赵无策直接忽视掉小孩儿,瞧见陆昭白的不虞,愣了下,才又跟了上去:“阿白。”
走之前还摆脸色呢,现下又好了。
陆昭白暗骂他是狗脸,神情冷淡:“有事?”
赵无策便笑:“你们去后山摘果子了?”
阿光手里还提着小篮子呢,陆昭白心说瞎么,冷淡的点头:“是。”
赵无策又笑:“我也去了后山,可惜没碰到你们——我猎了只野鸡,晚上给你炖汤喝?”
陆昭白说随意,先进了门,赵无策碰了灰,默默地去了厨房。
结果做饭的活计还被阿光抢了:“恩公,您累了半日,要不还是我来吧?”
他的厨艺,连阿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孩儿话说的委婉,赵无策又有些泄气:“拿去拿去。”
他再次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看房中。
煤油灯点燃,光影昏黄,陆昭白坐在窗前,低眉垂首,像一幅描摹好的工笔画。
人如画美,也如画冷。
赵无策无声叹息,分明近在咫尺,他却依旧有种抓不住的错觉。
……
阿光人小,吃完了饭,早早的就去睡了。
陆昭白却没睡,他拿了壶酒对月独饮,一会儿工夫,就引来了狗。
“一个人喝多没劲儿,我陪你啊。”
赵无策笑着去拿酒壶,就被陆昭白拍了一下:“不问自取,是偷。”
赵无策挨了一巴掌,也不提醒对方,这酒是自己买的,反而笑嘻嘻的问:“生气了?”
他提起昨夜,陆昭白就有些不自在:“有事?”
他别开眼不看人,赵无策便笑了起来:“没有,倒是阿白,有心事?不如说与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陆昭白想起赵无策之前的话,眯眼看他:“没有心事,倒是有一桩惑事。”
“那更好了,我能掐会算,专门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