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也许可以主动出击,打乱俺答可能正在酝酿的决战计划?
一念闪过,朱墨当即脱口问道:“马参将,你负伤在身,此时仍能出战吗?”
马芳哼了一声道:“如何不能?只是此时却不知是与谁作战?难道与灾民自相残杀吗?”
他情绪顿时爆发。
而朱墨却是面目冷峻,沉声道:“与刚刚打退的敌人作战……”
什么?
败退之敌?
这又是怎么说?
而这时,朱墨刚刚想到弥补之法,仔细推算几番,感觉有些底子了,心思已经渐渐平静下来,道:
“我们害怕敌人,难道敌人就不害怕我们?他能入寇,我们就不能出塞?他让我们想不到,我们就不能让他们想不到?
现在只有一个良策,马参将立即统帅精锐追击逃遁的敌人。依我看,他们既然疲惫,出赛之后就一定会放松警惕,此时很可能就在塞外某地休整,就地等待俺答大军从各地集结过来……此时马参将追击而至,他们必然军心崩溃,不战自逃,俺答也就不得不延缓进攻了……
趁此期间,我以钦差身份整固两府。把骄兵悍将、内鬼王爷和严家党羽好好整治一番,俺答也许就会放弃大举进犯的念头,两位以为呢?”
李文进想了想,突然啪的一拍巴掌,大声道:“妙!鞑靼人疲惫不堪,此时应该遁去不远,若马兄弟忽然杀到,他们一定把魂都吓丢了!但有一点,马兄弟只要袭扰,万万不可深入,最好也不要离外堡太远……”
马芳平时粗放,但一碰到作战的事,就会心思细腻,这时默默推想了数遍,不由地大为赞叹——
这孩儿竟然还有此奇才?就算俞大哥、戚大哥用兵也不过如此啊!
依他的经验,鞑靼人此时大概距离边塞不超过三百里,很可能就在小白海一带休整,等待俺答从各地提调主力。这是个空挡,如果给足自己精锐,三四天之内必然能到……
他越想越有信心,脱口道:
“好!此策可行。我今夜就快马离京,两天后点齐兵马出塞,七天之内应该就能追上……到时候敌人必定溃逃,而我又追至大同一带,与外堡呼应,威慑左翼之敌,如此一来,两线之内均能顾及,俺答暂时就不好啃了!”
三人相视一笑,年龄隔阂忽然消失,油然而生的是那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之情,于是顿生亲近之感。
同时,
李文进、马芳心里也不禁嘀咕——
这外甥名气甚大,本以为是个银样镴枪头,却不想是个天生的将才!唉,俞小妹也可以瞑目了……
此时,
四个人坐下来,一轮残月当空,而一颗亮星恰巧就在月亮前方,犹如一把弓箭。
朱墨抬头一看,喃喃道:“好啊、太好了,太白入月敌可摧……马大哥此行必定成功!”
三人同时点头,内心充满了一种压抑的兴奋,只觉得这番与义甥同肩作战,恍如隔世,而奇计其策又十分高明,为将一生,还真忍不住要试一试锋芒。
……
有了初步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