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又怎么了?”殷悠有些头疼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南宫悦被扶着坐了下来,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道:“大哥的身体越来越差,有些时候甚至昏迷不醒,但是,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宫小姐,”殷悠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是大夫,你大哥的身体很明显并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不是吗?”当朝驸马重病,想来那些太医应该也都看不出来,难道又是……
“殷悠公子的意思是说,”坐在一边的宁馨突然出声了,“你也没办法吗?”可能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的原因,宁馨原本倨傲的神情间,多了几分明显的倦意。
“虽然很抱歉,但是的确是这样。”殷悠说得坦然,好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无力而觉得局促。
“你骗人,”南宫悦几乎想也没想,就站了起来,反驳道,眼中除了悲伤还多了些愤怒,“明明那个人生病的时候,那些太医不是也说没辙吗?但是,你不是救了他吗?为什么轮到大哥你就……”
南宫悦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似乎都很默契地不再叫他的名字了。
听了这些话,南宫悦本来以为他会生气的,但是,殷悠先是一愣,然后带着些许趣味笑了,转过头,看着陪同一起到来的司徒清傲,道:“南宫小姐不知道也就算了,清傲你们也不知道慕容炽羽的病是怎么好的吗?”
慕容炽羽,现在提起来地都会震三震的人,殷悠提起时,还是带着一种随意的口吻,仿佛和以前叫着“岳凌”或者“璟燚”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但是,却是一种刻意的随意。
听了殷悠的话,南宫悦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司徒清傲。
司徒清傲没有理会南宫悦的疑惑,只看着殷悠,道:“先生是说,这次澈的病也和上次一样?”也只有那位才有办法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殷悠笑了笑,很干脆地否认了。
先不说那两个人“生病”的原因有多大的不同,但就只从那两个人本身来看,虽然这么说也许是有些残忍,那个怕麻烦的主儿,有那个心情救璟燚,轮到南宫澈可就未必了。
而且,他现在……
“难道当时救他的人不是你吗?”隐隐想到了一个答案,但是,南宫悦还是确认一般看向殷悠问道。
殷悠笑着,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悠悠道:“基本上,那次我唯一帮忙的就是煎好了药端给他而已。”
“那真正救他的人是……”南宫悦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但是,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该想明白了。
连隐先生也束手无策的事,那么能够轻易做到的也只有一个人了不是吗?
南宫悦的想法也许没有错,但是,他这“轻易”二字却是说得有些武断了。
不过,这也不是南宫悦的责任,离夜做事想来不动声色,所以,总给人一种感觉,好像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无比轻松不费力的模样,虽然其实这样的感觉在大多数时候是一种错觉。
没有什么东西的得到是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
也许,付出并不一定会有回报。
但是,很明显,想要回报,付出却是一定的。
“那么,他也一定可以救大哥的。”南宫悦至进屋来,第一次露出了笑靥,即使依然难掩忧虑。
殷悠笑容未改,唇角的弧度却显得有些嘲弄。有些时候,“可以”和真正的行动有很本质的区别。
可能是殷悠的笑意太过令人深思,南宫悦突然噤声,不再说什么了,原本的笑容也消失了。
宁馨有些担忧地走到了她身边,道:“你在想什么?”
“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南宫悦摇了摇头,似乎想把什么甩掉一样。
南宫悦的确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久之前的往事。
那晚在地宫,欧阳晴雪声色俱厉的质问,现在还清楚地在耳边响起。
但是,不知怎么的,好像一下子,欧阳晴雪的质问和愤怒都变得好像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就像她没有忘记欧阳晴雪的质问一般,她同样也没有忘记,面对欧阳晴雪的悲哀和愤怒,那个依旧淡漠而平静的人是怎样的回答的。
印象中的离夜,总是淡然而疏离的模样,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放在心上,即使在他突然成了慕容寒玥也没有改变,或许在面对叶若的时候有些不同,但是,本质还是没有改变。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救慕容炽羽呢?
南宫悦与离夜或者璟燚的接触其实都不多,以前很多时候是因为欧阳晴雪,只是,女人的直觉有些时候是很准的。
虽然她说不清楚,但是,离夜与璟燚在一起时,他们之间好像围绕着的氛围与平时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