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瑄无言以对,含泪的大眼睛像天际颤动的星辰。
“回答我。”宇森命令。
“应该是你觉得委屈。”语瑄悲叹。
宇森听了后冷冷地大笑。“你对我有所不知,我父亲三妻四妾,我也会是。你必须知道,我在日本有个情妇,在台湾也有,香港、南非也一样。”宇森毫不讳言。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这朵残花败柳?”语瑄早已破碎的心更残破了——
宇森不愿意回答,他邪气地扯着唇角,目光轻蔑地扫过她如烟雾的水眸。
语瑄别开头去,失神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逝的街景,将所有的痛楚都深锁在她阴郁的心中。
初春的气候在进入夜晚后仍是寒气逼人,孤寂中这股寒气就像要穿过人的肌肤透进骨髓里那般。
一整天语瑄都黯然沉静地独自待在房里,她没有换下身上的白纱礼服,因为除了这件不合身的礼服,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替换。
“语瑄小姐。”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耳熟的低柔嗓音。
“请进。”语瑄微弱地低语。
门开了,语瑄再度见到那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她暗自惊诧地看着那女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向她走来。
她究竟是谁?难道她就是宇森所说的——日本的情妇?!
“这是你的衣服,所有的配件一应俱全,是森托我买的,唉!这礼服好像有些太大了,真不好意思,先前我弄错尺码了。”那和服女子客气地将所有的购物袋放置在缇花布的沙发上。
“谢谢。”语瑄失神地对她说。
“不客气,晚安。”和服女子就要离去。
“请问……”语瑄欲语还休,但她终究是问了,“宇森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耶,他很少回来香港,作息我也不太了解。”和服女子这么说,耸肩对语瑄微笑,随即离去。
四下又恢复一片静谧,语瑄陷入孤独的哀思当中……
不经意中,语瑄的目光落在缇花布沙发上那一堆购物袋,突然她的脑子里转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往那堆袋子走去,发现里头有成套的服装!
她必须离开这里,她不能就这么嫁给宇森,有了衣服那她还等什么?
她急忙卸下身上的白纱礼服,找了毛衣及长裤,很快地换上,她把长发束起,匆匆地就要往门口走,但当她的手触及门把时,她才想起楼下有仆人,和那名和服女子。
她往回走打开落地窗,走进冷飕飕的夜风中,从阳台上俯瞰宽广的庭院,心想若是有一条绳索那她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了……
可是好高啊!
纵然心悸,但她别无选择,她踅进房里找寻可以代替绳索的东西,焦急之中,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袭曳地的白纱礼服。
她击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割开那件价值不菲的白纱,她在两截白纱中打了一个结实的结,拿到阳台外试试长度,发现正好是可以让她下到一楼的完美长度。
她把白纱长长的衣袖部分在阳台护栏上打了一个结,深吸了口气,颤抖地翻越护栏,小心翼翼地抓紧白纱,缓缓地溜了下去……
暗黑的庭院闪起一小簇猩红的火光,夜归的宇森深沉地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这小女人甘冒坠楼的危险也要再次逃离他?!
他不会让她得逞的,他扔了手上的烟,悄然地走向她。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到达了!
就在语瑄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一刹那,突然从黑暗中冒出了一双灼热的大手定在她纤细的腰上,她惊吓得额际冒出了冷汗,猛然回头看见了宇森,他深不可测的黑眸正玩味地盯着她。
“好玩吗?”他调侃地问着,定在她腰上的大手并没有让她顺利地落地,反而恶作剧地让她维持双脚腾空的状态。
“放我下来!”她请求,但他置之不理,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让她连着地的机会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