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兄长就站在她榻边,离她极近,挺鼻都要抵到她细白颈上。
往日镇定从容的燕王殿下面对起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也着实觉得窘迫。
他先发制人,嗓音低哑,仿佛宣告着世人,他只是在做一件最正紧不过之事。
“一惊一乍的作甚,为兄只是在为你上药。”
珑月一见兄长竟然没走,便喜不自禁,眉开眼笑起来。
一早的委屈苦闷顷刻间消弭无踪。
“阿兄!你没走?”
郗珣摸了摸她的额发,“昨夜不是答应过你,今日一日都要陪珑月的。”
小姑娘哪里还记得昨夜的那些话,她被感动的两眼泪汪汪的,无以复加。
可羞涩总归是抵过了喜悦的。
她红着面颊想匆匆将小衣掩上。
却听兄长沉声道:“肿的厉害,为兄替你上药。”
珑月耳根子赤红,她仓促摇头道:“不要!”
太后担忧郗珣生了一张笨嘴,吵不过未来孙媳妇,可其实郗珣如今早已出师了去。
极为能说会道。
比如这一刻,就苦口婆心的劝说珑月,“你身上何处为兄没见过?”
“几日没回来,可是珑月生兄长的气了?如今如此防着兄长?”
珑月这个傻姑娘,吃了再多次的亏,也总不记得。
她一见阿兄这般说,听阿兄话语里怅然的声音,便连连摇头。
“没有!我没有生阿兄的气”
小姑娘仰着头,钻去他怀里,想以实际行动证明,她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郗珣见此,便哄得她安稳下来,他以掌重新沾上膏药,小姑娘则是以跪坐之姿,面朝着他。
珑月殷红着脸,一双睫羽小扇子一般扑闪扑闪着,紧张闭起眼任由他上药。
从一双雪团儿上渐渐上到别处。
一瓶药膏都见了底,浑身上下都被上过药了。
珑月只觉得浑身都软了酥麻不堪。
她坐在罗汉榻上,身下是才换的粉白锦衾,出了香汗,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褥上一处染的湿,哒哒一片。
药膏都全都白上了。
珑月瞧见了那片显眼的水迹,忍不住的羞涩,紧咬着唇瓣。
眼角都浮出了羞辱的泪意。
燕王殿下来哄着她,一点点吻去她的泪,甜蜜中裹携着苦涩的味道。
只是这哄着哄着,便渐渐重了力道。
他忘了自己方才的承诺。
罗汉榻窄小坚硬,不如床榻宽敞。
不过,同在内室,燕王殿下已急不可耐,不想往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