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
林冲问道:“你懂槊?”
张渡道:“这把槊,是我四十年的老伙计了!”
林冲眼睛眯了眯,道:“这小巷子,你的长槊施展不开,还不如一把短匕!”
张渡道:“我知道!”
林冲道:“我给你一把短匕?”
张渡摇了摇头道:“我就用槊!”
林冲笑道:“不如去城外一斗!视野开拓,地势空旷。”
“你把我杀了,算给你儿子报仇!”
“我把你杀了,刚好也无人追究!”
林冲取下了身后的银枪,挑开了包裹银枪枪头的黑布。
张渡也笑了,他用手指沾了沾手臂上的伤口,这是此前他施展阵法留下的。
张渡在墙上写下血字:
“若我身死,绝不追究仇人,也不追究杀我儿子的仇人!”
在大夏,信诺其实看得极重,所以夜无命才会相信林冲,也才会帮助林冲。
而此刻的林冲,也愿意相信眼前男子。
林冲高声道:“你是张渡?”
这男子点了点头。
林冲道:“今日正午,东城门外五百步。”
“决斗!”
张渡摇了摇头道:“就现在!”
二人各找了一架马车,匆匆往京城东门而去。
林冲倒不是不想逃,而是张渡好歹也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官职,若是发动自身势力,调动兵丁,再去请青幻山修士,那想要捉林冲可太简单了。
林冲自然不能像臭猫一样潜逃。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和张渡真刀真枪的斗一回!
自己连大夏的当朝丞相都手刃过,又何惧这吏部侍郎?
林冲闭上眼睛,缓缓休息。
而张渡则并未坐进马车,他给了赶马的马夫一块足额的黄金,买下了他的马车。
张渡亲自在马车前方驾驶这架马车。
他自然是不畏惧林冲,他更怕林冲出城后,夺了他那架马车前的马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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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大,京城东门很快就到了。
林冲安然下车,而张渡则跟在林冲身后。
张渡问道:“小子,你不怕我先动手?”
林冲回头笑道:“你也是玩枪的,先发制人,后发也能制人。”
林冲取下身后背着的银枪,方才手上抖了抖,又回头看了看张渡。
在张渡眼里,林冲再不是一个冒险的少年,而是一个经年的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