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念头转动,昨晚曾见的跳跃篝火,以及那八尊气势非凡一见难忘的旧日支配者,又历历在目地浮现在眼前。
对比身周的白顶素壁和彼处的黑水灰天,他一时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所以那不会是梦吧?
黄怀玉擦干身子走回卧室,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男主持人厚重磁性的声音从音响里流出,正是在播报早间新闻。
“据本电视台前方记者报道,北乌拉尔西部城市拜达腊再次爆发武装冲突,据悉本次事件至少造成了数百人伤亡,连通南乌盟与北乌罗荒平原的唯一陆上通道‘乌拉利隘口’被迫暂时关闭。”
听着主持人的播报,黄怀玉愣住了神。
心不在焉地看完演播室与前线记者的连线后,他抓起手机,开始印证昨日的见闻——不论是“爱特纳王国再次爆发改革派游行”、“奥斯迪亚知名矿山发生矿难”都能找到相关报道一一对应。
“所以,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将身子靠在床头靠背上,低声喃喃道。
“所以,我就是烛九阴。”
想起昨日所见“自己”色彩鲜红如同山脉般蜿蜒的身躯,黄怀玉心中发热,但同时也泛起恐惧。
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积攒下一次“礼物”。
他斩去好高骛远、浮想联翩的念头,将注意力收回到现实世界的事务上。
当务之急,还是在毒妇。
昨夜虽然成功逃命,但蛛魔的疯狂和怨毒依然如蚀骨之蛆般盘桓在黄怀玉心里——有这么一个疯婆子处心积虑地想致自己于死地,他实在是如芒在背,难以安歇。
数日之内,望风锥所记录的目标信息便会失效;到时候,关秀芳将成为一枚难以预料的定时炸弹。
黄怀玉最讨厌的就是处于被动。
这时,他又回想起梦境中贝希摩斯的忠告。
“如果已经在失控的边缘,那反而要避免直接刺激,否则随时可能被推往觉醒。”
“b级或者c级的使徒觉醒后如果没有直接死亡,会变为没有智慧的野兽……”
他细细思考,又忍不住打开浏览器查询起来。
······
一个小时后,穿戴完毕的黄怀玉走出405,想要找隔壁的卜依依一同下去用早饭。
但推开虚掩的房门后,406室里的场景让他有些震惊。
房间过道里,放着好几包新买的纸尿裤,桌上则有数个不同型号的奶瓶和几袋不同牌子的高端婴幼儿奶粉。
至于卜依依,此时则怀抱着眼睛还未能睁开的小山君坐在床沿,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小老虎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