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仍又是接了过来,面色有疑,看着庆僖公:“王爷爷还曾想过要把这天下移交于孙儿么?”
南凉国印,太祖传剑,两大国器现今都交由她手中北上,几乎她靠着这两样便可以站在朝堂上告诉天下,她是南凉国君了。
“给自家人我心里才安落些,爷爷想着要给你这天下,可你到底只是一介女子,万里江山可重。”
庆僖公略是喘息:“给了你这两样,又有周载护着你,于外你还有个庇佑,可若是没得那番王材,即是你拿了这两样站在庙堂之上,别人以昏君二字弑你,也无不可。”
意思还是说,你这样啊,还不足以成大统,只是给你两样保命的东西罢。
出的景宁宫,周载才说:“王上多少还是有私心的。”
“将军怎解。”
“还是偏袒自家血脉。”
笑。
可不是,老爷子非要倔着,表面上说,哎呀,我舍不得将这天下给你的,可给这些东西在手里,还不是在说,要是万一我不在了,你要是想造反,就拿着这两样东西去罢,光明正大的。
于是又来追问周将军:“现下的形势,若是王爷爷直接诏告天下,他日仙逝王位将传于我会如何?“
“白壁城将四面受敌,宫围将起祸乱。”
“将军也不能解?”
“我能破敌于外,能杀敌千万,可如何保得百官朝上弑君。”
“以何理由轼君?”
“王上昏庸,立一介女流,乡野荒诞之人为大统承人,昏。”
“说到底,我此趟必是要远走,乱臣才能安份一阵子。”
回到宫中,四下就忙活开来了,许多衣物用不上,福安收拾了要紧的一些贴身儿里边穿的,一边收拾,一边抹泪,三十几的公公瘪着嘴:“殿下总得带个人去的罢。”
“嗯。”
福安眼前一亮:“奴下愿往。”
“带我自个便好了,多了太累赘。”
眼睛一下子便黯淡下来,抹了一把泪,听见有说周将军令人送了衣装来,于是前去接。
捧上来一套普通的铁盔,剑带,披甲,革靴。
清点过后,看着时辰便赶紧让宫人安排着给殿下穿上,嘴里仍是怏怏地求着:“周载将军不是说可以带一个人的么。”
原本确实是这样的,现在想想,还是少些牵绊为好,冷冷回绝道:“不带。”
普通盔甲份量重,一穿上走起步子来总有些拖沓得很,走路都显得吃力。
若非她少时开始便常常在外射猎练得些力气,怕要被压得塌下来的。
福安拿了剑带来给她系上,然后又把王徇剑给配上,子桑由是一拍他脑袋:“收起来,另外装着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