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战场上伤成这样,韦震山可能心里还能有些安慰。可是仅仅只是一场意外,就夺走了他的骄傲,他的意气风发,他的一切
他几乎是一蹶不振,还是曹贵将他从深渊中拉了起来,让他重燃走到人前的勇气。
他虽然卸任了第一军司令的位置,但第一军对他的敬仰从来没消失过。
曹贵让韦震山做了联勤总司令,总管衡军的一切后勤事务。虽说他平日里都是称病在家,但这衡军的事,估摸着没一件能瞒得过他。
今日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就让他撞上了曹汉礼与邵淮苏。
韦震山伸手将曹汉礼虚扶起,“我不过是随便转转,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汉礼和你的那位朋友。”
韦震山越过曹汉礼,看向他身后的邵淮苏。
邵淮苏这会子已经下了马,只是不知道要不要过来。他是知道曹汉礼的打算的,所以他会配合曹汉礼,尽量不去坏了他的事,虽说他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一不乐意就甩手不干了。
曹汉礼随着韦震山的视线也看向了邵淮苏,他朝邵淮苏招招手,说:“小苏,来给韦伯伯见礼。”
说完,转头同韦震山解释道:“他年纪小,不懂礼,还请韦伯伯见谅。”
韦震山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可不讲这些虚礼咯。”
“韦伯伯妄自菲薄了,您是衡军的主心骨。汉礼如今还未经世故,毛羽未丰,许多事还要仰仗韦伯伯帮衬。”曹汉礼说道。
正好此时邵淮苏上前道了声,“韦伯伯好。”
韦震山瞧着邵淮苏点了点头,对曹汉礼说:“你这朋友瞧着不错,可别慢待了人家。”
曹汉礼笑着回,“不会。”
“汉礼,你同我走走去?”韦震山收回视线,对曹汉礼说道。
曹汉礼应了下来,让管事陪着邵淮苏去山里打猎,这便亲自推着韦震山沿着草场漫步。
“汉礼,咱们爷俩有几年没见了?”韦震山问。
“从我留洋至今,五年了。”曹汉礼答道。
韦震山幽幽的说道:“五年了,难为你还能一眼认出我这个老头子。”
“韦伯伯于汉礼有半师之恩,汉礼从不敢忘。”
韦震山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点了点,又问道:“你对衡沧两军的局势了解多少?”
“虽然不是外人看来的势如水火,但局势确实紧张。”还有句话曹汉礼没说:两方如今都不敢先开战,至少心里明白这是京州那边的平衡之策。
“那衡军内部呢?”韦震山又问。
这次曹汉礼没有马上回答,韦震山也没有催他。一人安然的坐着,一人静静的推着。
许久之后,曹汉礼才道:“衡军内部,党派林立,汉礼愚钝,一时还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