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兰一听郭浩东变调的嗓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激动之下,竟然有些‘口误’,赶紧解释:“浩东,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我只是每天担忧咱俩的关系。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有家庭的男人,还没有属于我。对于任何女孩来说,都会为没有握住自己手里的男人而牵肠挂肚般的煎熬,你能理解得了吗?万一我最后一无所有,那将是多大的打击呀?如果李顺喜最后还等着我,起码对我有一点慰藉。可是,他如果跟那个女孩好了,那我可真的什么都失去了。还有一点,他现在正在替我照顾父母,如果他为了新欢而离开了我的父母,那我又该怎么办?”
郭浩东听了陈兰兰的一番话,内心不禁有些伤感。
他沉吟一会,才表示道:“兰兰你对我还是没有信心,这就等于对爱情没有信心。我已经向你多次表明了,我跟楠楠是无法走在一起的。且不说我跟你早就有了幸福约定,就单说我和她走在一起的原因完全是父母包办这一点,就对我这个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现在早不是父母包办婚姻的年代了,而你我却是自由恋爱的,所以生活更会向我们在一起的结果倾斜。从这一点来说,你大可不必担心你我的前途。至于你的父母嘛,即便他丢下不管了,也不会被抛弃的。实际上我已经在接手了。比如那个新家就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如果李顺喜走了,就算我没有时间去照顾他们二老,也可以雇保姆管他们。我安排桂玲跟李顺喜好,还不是让你减轻对他的负罪感,而一心一意地爱我吗?所以说,你完全可以踏实地等待事情的发展和变化。”
陈兰兰眼睛湿润了:“浩东···对不起。我可能太害怕跟你没有结果而每天生活在胡思乱想之中···请你原谅我的失态好吗?我以后会争取改变的。”
郭浩东宽容一笑:“傻丫头不要委屈自己嘛。既然你爱胡思乱想,就继续延续这个习惯吧。反正再过一年,你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你回国时,我们这里目前的现状都彻底改变了。到那时,有一个没有爱的家庭为了你而解散,而一对本不相干的男女却为了你而喜结连理。这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精彩人生啊。”
陈兰兰也嫣然一笑:“但愿如此。我现在感觉你就像生活的编导,正在设计和排演你我的人生。”
郭浩东嘿嘿一声:“这句话我爱听。”
就在他俩惬意地通话时,郭浩东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便知道杨楠楠回来了,才对陈兰兰表示道:“兰兰乖,再睡会吧。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聊。”
不料,陈兰兰发出质疑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不聊了,是不是楠楠回来了?”
郭浩东尴尬一笑:“我不是怕她,而是现在还不是向她摊牌的时候。因为你不是也怕伤害她吗?我需要利用一些时间,让她把感情从我身上转移走。”
“好吧。”陈兰兰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电话。
不过,她随即失眠了,脑海里又呈现她、杨楠楠和郭浩东在美洲阿迈尔山遇险的情景,尤其当她的意识没消失之前的那一幕(杨楠楠下山求援时与郭浩东吻别并说的那些话),始终在她的心目中挥之不去。
她心里不由划上一个问号——杨楠楠真的会把感情从浩东身上转移走吗?
杨楠楠进楼前,已经发现郭浩东的车停在楼下了。她对郭浩东今天居然提前回家,感到很奇怪。所以,她一进家门,就径直奔向了郭浩东的卧室。
可是,当她一推门进去,便嗅到了酒精的味道。她秀眉一蹙,对正躺在床上,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的郭浩东质问道:“你又去哪喝酒了?”
郭浩东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杨楠楠鼻孔一哼:“难道你自己闻不到这满屋的酒味吗?你连门窗都不打开,打算熏死自己吗?”
杨楠楠说罢,就去打开那间卧室的窗户。
郭浩东用鼻子用力闻了闻,但什么气味都嗅不到。就在这时,他突然打个酒隔,那股酒精味从食道里面直接窜到了鼻腔,才让他感觉酒气熏人。这时的他,才意识到酒精对自己正在后返劲儿,脑袋瞬间混浆浆的了——
“浩东哥你怎么了?”杨楠楠的关切声音随即在她的耳边响起。
再说那个色胆包天的陈景元刚想把那双脏手搭在桂玲的胸部,就感觉自己的背后被人推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也足以让他弱不禁风的身体轰然坍塌。
他正好跌倒在床边,脑袋也撞到床沿上,差一点被撞个大包。他一手捂住脑袋,一边回头一看,却是他的老伴怒气冲冲地在后面瞪着他。
“老婆子你干嘛,想找死呀?”他恼羞成怒地骂道。
陈老婆子气哼哼道:“想找死的是你。我可不想当你的陪葬品。”
陈景元一愣:“我怎么找死了?”
陈老婆子冷然道:“这个姑娘可是小李子的小情@人。你如果敢碰她,那小李子还不跟你拼命吗?”
陈景元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他那股激劲儿一过,居然无法再起身,不由气道:“你这个臭老婆子真是坏我的好事。这个姑娘现在一无所知,我就是碰她了,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呀。小李子就更不知道了。”
陈老婆子又哼了一声:“这个姑娘只是睡过去了,又不是死过去了。你如果侵犯她的身体,她如果醒过来怎么办?”
陈景元愣眼眨了眨,依旧不服气道:“就算小李子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敢对我做什么,如果惹老子不高兴了,老子会向兰兰告他的状,甚至让他从家里滚蛋。”
陈老婆子用手指一点陈景元的脑门:“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老糊涂了。兰兰这几年压根不跟我们通话,你咋告小李子的刁状?再说,这里已经不是咱们家了,而是他家了,到底是你把他轰走,还是他把你扔出去不管?”
陈景元这才醒悟过来,惊得想起身出去,可是,他刚才已经‘用力过猛’了,结果直到现在,全身各处的关节才剧痛起来。
他只好求援老伴:“死老婆子还愣着干嘛?赶紧扶我出去呀。”
陈老婆子一看他自己实在起不来了,只好俯身去搀扶他。可是,她被陈景元伸手一拽,顿时被带倒了,并砸在了陈景元的身上。
“哎呀!”陈景元又痛得大叫起来。
陈老婆子这时心脏病有些发作了,虽然把自己的身体从陈景元身上移开了,但却没有气力再起来了。
结果,这对猥琐的夫妇都堆缩在那张床边,而床上的桂玲依旧人事不省,安详地仰面平躺着。
陈景元和陈老婆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病,越是着急就越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