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宝,你可来了!你大爹久去不归,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快要疯了!”神算鼠跳脚雀跃如孩童。
“快快快!你在此看好楠木匣子里凤凰胆,我寻你大爹去!切记,看住凤凰胆不许离开,若有人抢夺……”他笑脸陡然戾气密布,短粗眉蓦地如横在额间两把大砍刀,面上杀气腾腾。
“这是你大爹交待的事儿,可马虎不得!”他左手轻捻唇角鼠须,右手快速摸了一摸楠木小匣子。
“……”
不知不觉,紫烟话语越来越密,冷侵晴脚下石阶却越走越窄,及至后来不过是石壁上一个浅窝窝仅可勉强立足而已。
紫烟说,飞天鼠发现墙后有密道,前去探宝久久未归,神算鼠担心她一向鲁莽,匆匆前去寻找,可就在他离开时忽地自手腕喷溅出一股黑烟,黑烟如雾如网瞬间将他吞噬,惨叫声中他满地打滚,随后便成了怪物……
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竟可瞬间令人变作怪物?鬼面人,还有阿公墓中活死人是否与此黑烟有关?
黑烟又是如何引发?紫烟亲眼见到神算鼠并未搬动楠木匣子,并未启动机关?
旧问题未解,新问题接踵而至,冷侵晴眉头一皱。
“小寒阳,有时路越走越窄,是因它即将到达终点!你看金字塔越往上走越尖细!”
炎青雨虽说走在前头,眸光却从未离开过她,任她外表从容,他依然捕捉到了她内心波动。
他赤日神功略施一成,隔空轻轻一握她右手,轻展歌喉:“大路朝天兮,又宽又平人人喜,噫!翻不了高山过不了大河,岂合我心意?云梯朝天兮,又窄又陡人人忌,噫!上得了青天下得了深渊,正合我心意!”
悠扬的吟诵因回音而愈加绵长,因寂静而愈显朝气!冷侵晴右掌暖流包裹心内暖意融融,炎青雨歌声传来,心下更觉热血沸腾,便在此时眼前忽地一亮,崖壁浅窝窝竟消失不见,她这才发现眨眼功夫已达涧底。
涧底无水,卵石累累,状如钥匙。自匙柄,或钻或爬或行,过细长的匙干是他们接下来行程。
“没准慧聪法师关门弟子,乃当年修建古墓有幸逃生的工匠后人。”
炎青雨没头没脑咕噜一句率先匍匐进去,继而紫烟继而冷侵晴,三人鱼贯而入……
里面涧宽约两三尺,涧壁碎石夹杂泥土,涧底偶有浅水大抵碎石遍布,顶上时而空旷高远,时而逼仄岩石交错,光柱所到之处,流光溢彩斑驳陆离何其美在!
不过,三人各有心事无暇欣赏,只顾低头呼呼赶路,约一个时辰之后,抵达涧的尽头,进人形通道口,左拐入前行十来步,一堵青砖墙忽地横亘面前。
“到了!”紫烟颤声轻呼。
青砖墙约五尺宽六尽高,平整光洁横插山岩之中,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一看便知是外来户!
“左推即可,我二爹已解锁。”见炎青雨轻轻扣击砖墙打探,紫烟提示道。
“咯嘎,呷噶……”
砖墙缓缓缩进山崖里,金光如水倾泻而出,闪闪金光中,一座金身佛像背对着他们徐徐映入眼帘。
冷侵晴疾步转至佛像正面,果然是慧聪法师金身,长耳垂肩,慈眉善目,端坐毫无随葬品的水晶棺内,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冷侵晴双掌合十跪拜后,方才睁眼打量墓室,墓室很小呈四方形,青砖砌就,整个室内如雪洞般干净,除去东面大理石案桌上摆着的一只金丝楠木匣子和一箱子经书别无它物。
“二爹!二爹!”
紫烟焦急呼唤,面色寡白,眼角泪隐忍不落,在墓室焦灼踱步。三圈后,她怔怔地,目光在楠木匣子上停留片刻,忽地一把推开南面两扇石门,跑入隧道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