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担忧果然应验,鲜活的,无所不能的炎青雨说没就没了!
与方才还挺立河岸的那幢小木屋一道,眨眼间如同水中炸裂的气泡般消逝无踪。
忽然,白茫茫的雪原中,一只手顶破积雪探出,紧跟着另一只手护着头也钻了上来……
“炎大哥!”米粒瞳孔蓦地放大,拔腿跃去。
“轰!”
她指尖甫搭上炎青雨手腕,眼前白色粉尘冲天而起,地面陡然间裂开,以炎青雨为圆心向外辐射五六十步远的一整块地面,如豆腐粉碎坠落……
“走!”炎青雨霎时全身赤红,双手顺势握住米粒手腕用力一扔,顿时,赤红的热浪让米粒禁不住闭上眼睛。
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股巨大的推力如台风般袭来,她身子在空中似轱辘连连翻滚,最后如断线风筝“嘭”地坠落在原先那个雪坑里。
待她再次跃出雪坑,眼前哪里还有一点小木屋的踪迹,只落了一片白茫茫大雪真干净!
“噗呲,噗呲!”眼瞅沙石积雪如雨瞬间将塌方处填平,米粒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如野兽直扑过来,疯了般跪下徒手挖着冰雪……
“咕咚!”
温水如棉絮将周身拥抱时,炎青雨心中大喜,“料想底下有玄机,不想竟如此神奇,看来我炎青雨又将有一番造化!”
他三下两下爬上岸,驱动赤日神功四处打量着……
这是个大溶洞,像一个倒扣的酒瓶。一共有上中下三层,上层像酒瓶的底座向内凹,形成浅浅的碗状地下水潭。想来木屋恰巧建在水潭上,天降暴雪,雪水渗透岩壳,再加屋顶积雪重压,薄薄的岩壳受不住碎了,因此木屋坠落水潭,而溅起的水花碎石则飞上地面遇冷迅速化成冰雪又将地面填平。
地下水潭潭底有一条裂缝,炎青雨顺着裂缝来到大溶洞的中层,中层是一个阔大高深的洞厅,前、后、左,三个方向有暗河相通,右边则是一个不太规则的深井,通向地下。
炎青雨弯腰望去,黑黢黢深不测底……
“洞里乾坤大,路深日月长!”炎青雨索性在井边坐下,“即来之则安之,老天也许给我打开了另一扇门,好好休整一番,迎接新的挑战!”
他这边闭目打坐闲,恒安储凤宫冷侵晴那边却是奔跑穿梭忙!
冷侵晴亲力亲为,带着冷子惜在花园里嬉戏,一会儿滑滑梯、抽陀螺;一会儿抖空竹、斗草;一会儿又是玩悬丝傀儡、走华容道;玩得不亦乐乎。
一旁瞧着的朱紫仪先是十分诧异,转念一想不胜欣慰起来,“女人再刚强再任性也自带母性,晴儿以后定是个好母亲!”
“晴儿,小孩子白日里不可玩太疯,否则夜间做恶梦。你看小太子玩了这许久,该歇歇了。”她含笑过来,牵过冷子惜,蹲下来抚摸着他脸庞,慈爱地说道,“子惜,这日头多旺呀,像个大火球,可一到夜里它就不见了,你可知道为何?”
“它得休息呀!要是这么一直烧一直烧,不定多少年便烧光了!”冷子惜眨巴着大眼睛脆声说道。
“真是个聪明孩子!”朱紫仪竖起大拇指。
“王后娘娘,”冷子惜双手握住朱紫仪大拇指,甜甜笑道,“子惜此刻口渴头昏还腿软……是不是也该休息了?”
这娃当真聪明得紧!梅若絮得此娃,何其有幸?
朱紫仪心内只觉造物不公!
“是是是,子惜要歇息了!”她笑着拍拍冷子惜小脸蛋,起身呼唤石飞燕,“飞燕,带小太子进去喝点水吃些糕点,我与公主随后即来。”
“母后,出来这半日我也渴了,还是我去!”
冷侵晴对石飞燕仍是不放心,仍要自己去,却被朱紫仪一把扯住,“晴儿等等!我有两句紧要话要问你。”
“公主也有日子没与王后娘娘说说体己话,你留下来陪娘娘聊会天。放心,我会将小太子照看周全!”石飞燕闻声回头冲冷侵晴做个鬼脸,一把抱起冷子惜跑了。
“鬼丫头!”冷侵晴骂道,抬腿欲追,却被朱紫仪扯住了胳膊,“晴儿,你说,”
“子虚国两位王子要么扎堆来,要么一个不见,他们兄弟俩倒是去哪里了?不是母后啰嗦,我瞧那俩小伙都不错,你别都错过了!”
“哎呀!母后,”冷侵晴娇嗔一声正要说话,忽听西南边响起破空的刺耳尖啸,大地似乎都在晃动,乌黑的浓烟席卷天边,须臾间便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