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翦姬听过很多人喊她美人,但莫名其面的,赵螭这么喊她,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耳朵滚烫,她一时有些窘迫,觉得空气都灼热了,完全一点也不冷了。
这种时候赵螭还偏偏要逗她,用着慵懒沙哑的声音:“耳朵红了。”
接着,他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男人呼吸灼热,轻轻喷洒在肌肤上,一撩一撩,翦姬整个人都要软了,不知为何,今天她觉得格外危险,她抓住赵螭的胳臂,推了推,小声挣扎:“王上?”
“嗯?”赵螭回答的语气很温柔。
因为这份温柔,翦姬松了口气,也有些放松了。谁料到她刚一放松,赵螭就突然低头半是咬半是吻地凑近她的脖颈和下巴。翦姬差点腿一软,摔倒地上,而赵螭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摔下去。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赵螭碰到了哪里,他居然抑制不住闷哼了一声。
翦姬的眼角一下子染上红意,眼底泛着淡淡的潮湿,她趁着理智尚存时,软软地喊:“先松开,王上。”
“嗯”赵螭仍然抱着她,只是停了下来,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一动不动,好像乖极了。
翦姬觉得这个距离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又拽住赵螭的胳膊推了推,这次赵螭没有任何防备,翦姬居然能直接从他的怀抱中挣扎着离开了,赵螭将手搭在唇边,意识到自己惹到小美人了,轻咳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因为赵螭是站在湖边的,而湖边结了碎冰,地面有些滑,翦姬急着离开赵螭的怀中后,竟然没有站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翦姬立马不安喊:“王上!”
所幸赵螭就站在她身旁,男人轻轻一捞,揽住她的腰,就把她带到了安全地区,不过翦姬看着那冰凉的湖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赵螭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襟,男人认真垂眸,墨睫如扇,翦姬乖巧站在他身旁,任凭他动作。
翦姬抬眸注视着她的面庞,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就有些好奇,她抬手趁着赵螭没有注意的时候,拿走了他发间的玉簪,男人墨发顿时散开,落到脸庞。
赵螭不觉无奈,抓住她的手,语气带了点宠溺:“帮寡人扎上。”
因为披散着头发,男人多了一份慵懒和无害,翦姬握紧手中发簪,轻轻一笑,趁着赵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飘飘的吻。
因为庆功宴、因为虞国和齐国的战事,又因为朝廷中其他乱七八糟复杂的事情,丞相傅郎安总是下了朝会后就直接到虞宫简兮台内处理政事。
负责为丞相递一些书简、点一些烛光的内侍,因为丞相傅郎安不想让人打扰,就直接从屋里离开,靠在门口等待丞相出来。
内侍看了一眼逐渐变得漆黑的天,搓了搓冻红的手指,按照以往的情况,丞相估计又是待到三更半夜才会出来。他算了算时间,发现离丞相出来还有几个时辰,于是他打了个哈欠,准备悄悄地补个觉。
谁料到这时候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靠在门上的内侍差点被门推到地上,他身体晃了一下,这才扭过脸。
看到丞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内侍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不好了被丞相看到自己在偷懒了,内侍正绞尽脑汁想一些理由来解释,却见傅郎安看也不看他,直接拿着一张帛书走到外面的一个火盆旁。
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中的帛书,让肆意的火舌将帛书燃烧殆尽。
内侍选择装作没有看到。
将帛书烧完后,一反往常,丞相傅郎安直接向外面走,应该是要离开简兮台了。内侍立马拿了灯笼,跟在傅郎安身后,为他照明道路。
长廊幽深无光,一眼望上去似乎没有尽头,空气寒冷,让人不觉得有些凄寒。
内侍打了个哆嗦,不禁觉得有些害怕,而傅郎安面色如常,腰间挂着君子佩剑,眼眸深远,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见到丞相这样,内侍莫名就感到了一股安全感。其实平时傅郎安都是独自出入于简兮台的,即使夜间昏暗,他也一人走在长廊上。
简兮台的内侍见丞相身边总是没有人跟着,这才主动留下来每天晚上为丞相照明。
不过傅郎安一向矜持冷淡,几乎没怎么和这个内侍说过什么话。
内侍倒觉得无所谓,这是他们大虞的丞相,每天都在为大虞忙碌,好好照顾丞相是他们这些内侍应当做的。
就在内侍这么想着的时候,身旁傅郎安的步子顿住了,内侍刚开始没有发现,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等回过神时,才发现丞相已经在自己身后几步远处了。
内侍愣了一下,虽然心中有些奇怪去,但仍提着灯笼往丞相的方向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