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长虞闲着无聊决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偷偷尾随上出门的云竹,发现她频繁地进出京城的各大药铺。
这家伙应该是要买什么药,但奇怪的是每次出来的时候手上却都是空的。
“掌柜的,紫蓟草有卖吗?”
“都说了没货,明日再来。”
这家店的厅面还算宽敞,顾客络绎不绝,陆长虞低头侧身在旁边佯装打量药材,一边偷听她们的谈话。
“一味普通治风寒的药材而已,怎么全京城的药铺都说没货?”
“姑娘,这种草药只有江东一带的水土适合种植,每年产量原本就少,加上宁阳侯府近几日忽然大量收购,别说在京城你找不到,就算你快马加鞭赶往通州,恐怕也要空手而归。”
陆长虞大概听明白了,那位长公主应该是害了风寒,也早已经看过郎中。
只是药方中缺少一味药材,所以迟迟没能好转,甚至近日愈发加重。
宁阳侯和长公主有过节,肯定是巴不得她死了的,不然日后倒霉的可能就是他,这药说不定还是对方故意垄断的。
陆长虞暗自揣测着,等云竹风风火火离了药铺,又继续偷偷跟在她身后。
果不其然,这丫头气冲冲跑到宁阳侯府想讨药,只是连宁阳侯府的门也没能进去,直截了当地就被守卫赶走。
“白痴,这样怎么可能要得到……”
那个女人身边就跟着这俩黄毛丫头,估计也是很难长命。
云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转过身却碰上了从暗处现身的男子。
“在这里等我。”
两人视线相交,陆长虞只留下简单的一句话,云竹满脸疑惑地愣在原地。
他看了眼匾额上宁阳侯府四个大字,脑海中对原主的这个家依旧陌生,只得是硬着头皮径直走了上去。
“二公子。”门口的守卫向他行礼。
“我有急事,快领我前去库房。”
“是!”
原主虽然在宁阳侯面前并不受宠,但到底是府里的公子,如今又成了长公主驸马,这些人总归不敢怠慢。
只希望自己运气好点,路上不要碰到他那些和自己素未蒙面的家人……
陆长虞很快来到宁阳侯府的库房,转而由一个负责管理的老管家为他指引。
“我说你记,一份取十例。”
“是。”
“当归,人参,枸杞子……”
他随口胡说了几种常见的药名,然后把真实目的混在其中:“还有薄荷叶,紫蓟草……”
“二公子,紫蓟草没有。”
“没有?!”
他分明听那个药铺掌柜说,宁阳侯府最近收购了大量的紫蓟草。
没道理他和云竹两人同时听错吧?
“这背后肯定有古怪。”
离了库房,陆长虞心内暗自思忖。
这批药材数量庞大,或许是藏在府里的某个地方,只不过他不知道在哪而已。
宁阳侯府虽不如长公主府大,但也是拱门回廊,迂回复杂,对他而言陌生得像是一座没有地图的迷宫。
他正耐心地一处处探看,分析着哪里有藏药的可能性。
冷不防在转角处撞上一道人影,那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方形脸鹰钩鼻,浓眉大眼,背负着双手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