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虽是篷头垢面,他却一眼便已认出,竟是阮玲,他真不知对方怎么会知道他们认识。
老者见他双手微微发抖,脸上神色大变,不禁得意地冷冷笑道:“老夫并没有意思一定要他们的命,如果你能答应老夫一件事,立刻放了他们。”
杜君平原是一个极富情感之人,眼看他们都是因自己而陷魔掌,禁不住热血沸腾,高声吼道:“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为问这等戏弄他们?”
老者面无表情地道:“老夫向来做事但求遂心,不问用何手段。”
杜君平怒吼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才肯释放他们,说吧!”
老者点头道:“看来你到是蛮重义气的。”
顿了会又徐徐地道:“说起来这件事极是容易,只须把你爹遗下的剑谱给我,立刻可以换回两条人命。”
杜君平说话的声音本就极大,再加上两声怒吼,早把铁笼内的阮玲和公孙乔惊动。那公孙乔伤得极重,仅只睁开眼来看了看他,阮玲似乎没有什么损伤,立刻抬起头来叫道|奇*。*书^网|:“杜兄弟切莫听他鬼话,你给了他,我们照样地活不成,何况这事关系重大,那是万万不可。”
杜君平摇头道:“这事我弄糊涂了,我爹爹是谁我至今不知,更没有留下什么剑谱。”
老者冷冷地笑道:“你还装什么蒜,杜飞卿难道不是你爹?”
跟着又仰面笑道:“那晚和黑衣人联手攻击老夫,那不说是杜飞卿的剑法吗?其实我早该想着是你了。”
杜君平此刻才知,自己的一切早被对方看破,同时也恍然想起红脸老人着他把剑谱毁去的用意。怒哼道:“不用梦想,册子早被我烧掉了。”
老者并不因此失望,不徐不疾地道:“册子烧了,那证明你早巳读熟,你可以用笔写出了。”
杜君平怒极而笑,仰天笑道:“你就是把我碎尸万段,也无法逼我写出来。”
老者冷冷的道:“这个老夫相信,因此我才把他们请来,我要叫你死了也落个不义之名。”
随即指着铁笼道:“本门有一种‘魔火焚髓’的功夫,凡属被伤的人,要经过三天三晚忍受的痛苦,直到骨髓灸枯才行死去。”
杜君平乃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心头不觉一震,怒道:“你不用拿这个来吓唬我。”
老者一双眼何等厉害,察颜观色,早已看出他的心意,后又道:“老夫言出必践,你只要答应把剑谱写出来,他们即刻可以释放。”
杜君平默然不语,显然已有允意。
阮玲大急,尖声叫道:“杜兄弟,你不要管我们了,杜伯伯的剑法独步宇内,倘若落入这批邪魔之手,你将是杜门不肖子孙,落个骂名千载。”
铁笼内的快斧手公孙乔一声暴吼道:“平儿,不用替我耽心,你大叔这条命值不了几文钱,万万不能答应他。”
杜君平猛地一抬头,沉着脸扬声道:“我们已经不慎落到了你老魔手里,杀剐都任由你了,如若要谈判的话,且先把他们二人放了。”
青袍老者想了想道:“这事老夫可以依你,并且还给你们一个叙旧的机会。不过老夫得提醒你,本门的独门点穴手法可不是随便能解的,如果你们轻举妄动的话,真气流逆,血脉立刻爆裂而死,那时可别怨老夫言之不预。”
杜君平不由自主地哼一声,心知他也许是实话,不一会工夫,素手龙女阮玲、快斧手公孙乔由两个青衣背剑使女带到房来,阮玲还不怎样,公孙乔却是显得十分萎顿。
老者目视杜君平道:“你们可以好好商量一番,老夫决不相逼,不过时间限定今晚,明晨老夫等着你的答复。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嘿嘿嘿,那时候的滋味可就有点不好受呢。”
老者走后,阮玲突然上前抓住杜君平的手臂,两眼泪珠顺颊泉涌流下,半晌方呜咽着道:
“都是我害了你。”
杜君平摇了摇头,轻轻抚着她的手道:“不用伤心,那事等会再说,我先看看公孙大叔的伤势。”
公孙乔入房便不支跌坐地下,此刻却挣扎着站了起来,沉痛地道:“孩子,你总算长大成人了,大叔见了你,真不知有多高兴,不幸的是我们都落入了魔掌,唉……”
他原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只是身上遍体鳞伤,更因穴道被制,无法运功疗伤,是以痛苦非常,勉强说了几句话,身形已是摇摇欲坠。
杜君平急忙双手将他抱住,激动地道:“大叔,你不用着急,剑谱我已读熟,明天写给他就是了。”
“呸!”公孙乔愤怒地嘶叫道:“你怎的这般糊涂,放眼武林,能够胜过那魔头的,就只有你爹了,虽然你爹已然遇害,却留了了这本剑谱,是以他还有点顾虑,若一旦让他们得着剑谱,武林便将陷于万劫不复。”
—阵回答竭声嘶吼,公孙乔额上的汗珠似黄豆般的滚落,人已颓然僵卧地下。
杜君平大急,连声叫道:“大叔……大叔……”
公孙乔微弱地摇手道:“大叔一时还死不了,你快和阮玲姑娘谈谈吧。”
札君平悔恨交集,霍地站起身来,只见阮玲正闪着一双秀目凝视着他,遂切齿道:“看来他就是杀我爹的凶手了。”
阮玲冷静地道:“别那么火爆的,你且静下来,容我慢慢说与你听。”
当下托着他席地坐下道:“刚才那青袍老者就是外号东魔的厉阴平,不知怎的投入了天地盟,他虽在江湖上名气极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