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大为感动,想不到在贼寇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仁慈之人,看来天下乌鸦不一定全部都是黑的,起码还有灰乌鸦。
罗兰娇笑道:“但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少的秘密,如果放了他,岂不是把我们的秘密全都告诉了罗德兰王。”
“对!”萨拉大喝道:“兰姑娘说得不错,库立你就别婆婆妈妈的阻住这条路,爽快点让开给我通过。”
库立站着不动,思忖半晌道:“请问兰姑娘,这名敌人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没有人接应?”
罗兰摇头道:“我已经问得很清楚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行动。”
库立蓦地转头望着我,双眼流露出杀意,沉声道:“既然如此,为防敌人救他出去,还是先把他给杀了。”话声刚落,手中已经抽出匕首,向着我迅刺过来。
哇!想不到这么快就杀到身边了,我不敢怠慢马上念动防护魔法,只见一阵凉风吹过,在我与库立的中间立即出现一道白色屏障分隔开我们。
库立马上警觉起来,收起匕首拱手向罗兰问道:“兰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兰淡笑道:“我只是和这位朋友一起调查帮里的奸细吧了。”
库立强作镇定道:“是谁?你查出来了吗?”
“是你!”罗兰指着库立,淡淡道。
库立抗声道:“证据呢?我可是入帮已经有十几年了,十多年来忠心耿耿为帮里尽心尽责,怎么可能是我?”
在场每一个人都觉得诧异,想不到奸细竟然是库立。
罗兰盯着他,微笑道:“因为从他拿来的那封匿名信可以知道。只有是奸细才会是最想杀死这位朋友,而你恰恰就是那一个人。”
库立不忿道:“想杀死他的是萨拉,并不是我,你不见我一直是在阻止他杀人的吗?”
萨拉也是在一旁奇道:“是啊!一直都是我在叫嚷着要杀死这人的,库立他还在一旁阻止我呢。”
我好奇地望着罗兰,想听听她的理由是什么,反而是不急于捉住库立了。
罗兰眼中闪烁出异彩,缓缓道:“不错,你是在一直阻止萨拉。但你要知道,萨拉并不是立即就要杀死敌人,他是要把这人运出城后才杀害的;而你虽然在开始时候不停在制止,但后来却是迫不及待想杀害他。这就有时间上的分别了,你不是奸细还有谁是?如果你还不肯承认的话,我只要调查在中午那一段时间中有谁是单独行动的就肯定了,因为奸细是要利用这点时间去拿这封匿名信和传出我的藏身之地,对不对?”
库立立时面如土色,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兰轻蔑地接道:“就是没有今天这一件事,我也是早就认定你是叛徒。有好几次在冼劫希尔达家族行动前我故意告诉你行动的细节,并故意漏出口风说还有几个人知道详情,果然接下来的行动都是无功而返,而其实次次行动只有你与我才知道行动的细节,其他人并不知道得这么详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这里,罗兰眼中流露出哀伤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生活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似的,难道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令到你离心离德?”
萨拉在旁厉声道:“库立,你竟然敢吃里扒外,做了帮里的叛徒。我真是想不到和你做了这么久的兄弟,现在才认清楚你的为人。”
库立见形势已经是不能扭转过来,也就不再作无谓的挣扎,淡然道:“良禽择木而泽,贤臣择君而事。难道做山贼能做一辈子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机会当然就要上位,你们也不要责怪我,这是社会的生存原则。”
我呵声一笑,讥讽道:“你是否把自己想得太过高尚了,再漂亮的借口,也是掩饰不了你这种损害他人谋取自己利益的卑鄙行为。”
罗兰的脸容露出痛恨的神色,缓缓道:“事实上并不是你不做山贼这么简单,现在团结社在王城里的各处站点由于你的缘故大部份已经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把团结社逼进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现在虽然敌人不能肯定山贼与团结社是同一个组织,起码已认定其中是有关联,对今后社里的活动开展造成了重大障碍。要不是我及早作出安排,说不定使得几十年的努力毁于一夕,而这次更是不知要牺牲多少的兄弟才能使得当局释怀,不再追究。”
我在一旁听出了端详,原来眼前的这帮贼人还有一个见得光的名字叫团结社。但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说要牺牲一部份的人来逃过灭顶之灾。转头望向聪慧的少女,纳闷道:“你们为什么只要牺牲一部份的人就能逃过大劫,难道你们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罗兰并没有理会,双眸一直是盯着库立。
我自嘲地耸耸肩道:“怎么说我也是参预了你们帮里的事情,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好应该是知道一点点原因吧?”
罗兰过了好半晌才沉声道:“这就是要从我们团结社的性质说起,我们开始只是一些运载货物的穷苦人为了免受欺凌而自发成立的组织,慢慢地壮大成现在专干运输生意的商家。但我们没有忘本,有剩余的钱就去帮助有需要的人。但有需要的人实在太多了,经费经常是入不敷出,暗地里只好是做些劫富济贫的事情,而希尔达家族就是我们主要的冼劫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