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几天,我就得知那大牌的庐山真面目。
这次我们搭着火车,由我们的城市出发至下个城市,再转搭公车转至较近距离,最后依靠我们的双脚才走到这次的犯案场所,被害者的家。
虽然我们有车,但疯子小姐坚持搭交通工具。
让着她,我陪她转车、搭车外加行走。
这不是第一次我们离开住所的城市犯案,除了少数几起案例是在原居地,大部分都必须跑到别的城市来,更有次我们绕了半个台湾才找到疯子小姐要解决掉的那人。
被害者都是曾与疯子小姐接触过的人。
我曾依靠被害者的身分资料思考着疯子小姐的成长经歷,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被害的所有人都从事着不同的职业,也几乎分散于各个城市之中。这点不难想像,假设是国小同学好了,即使国小在同一个班级里待过一年,长大后的同班同学也不可能都留在同一个城市,更不可能从事相同职业。
要从现有的身分推敲过去与疯子小姐的关联根本就困难重重,外加疯子小姐形容被害者与她之间的故事简化太多,有时根本连开口诉说都懒,更不用说疯子小姐有曾经转学、搬家之类等不确定因素。
偶尔我会觉得很神奇,一个人的人生所接触的人是如此分散以至于难以将犯人锁定在这些被害者共同认识的其中一人身上。
是好事吧?我想。
至少我可以少一分担忧疯子小姐被列为嫌疑犯。
疯子小姐所杀害的人在世界角落都十分平凡的过着生活,他们的脸、身分、行为、对疯子小姐做的坏事,都平凡得令人觉得贴近。
包括这次即将被杀害的对象,意外也不意外的,是个平凡的主妇。
只是这次比较特别,我们没有一开场就将对方绑起来虐待,而是先将他的家人用一秒的速度宰杀,在用好几分鐘的时间佈置现场成惊悚恐怖片会有的背景之后,才轮到主角。
更特别的是,主角是在最后的最后才出现在这次的故事之中。
所以我们亲眼见到那平凡、身材微胖的主妇时,我们人已经进入她家中,而她已震惊到眼睛快被她瞪出来的表情面对我们。
「嗨!」疯子小姐对她挥挥手,她则一个松手的将买好的东西、钱包洒落在地上。
我想也是,毕竟我们将人家的先生和儿子杀掉并开肠破肚。
她肯定很震惊吧!
刚买完菜回家准备煮晚餐,一进门喊着先生与和儿子的名字,得不到半点回应,没多怀疑得就往厨房的方向走进来,接着就见到自己的先生与儿子被麻绳绑住、眼睛矇住,应该位于肚子里的内脏通通被掏出。
还有,杀人犯用着正脸盯着她瞧。
微胖主妇张大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全身抖个不停,连逃跑的脚步都迈不开。
「欢迎回来!」疯子小姐朝她奔去,手一举,一把水果刀就往她嘴里送去。
水果刀插进他的口腔,插过舌头穿进下顎,目测距离,大概只差个几公分就可以从下巴的皮肤穿透出来与我们打招呼了。
「啊!啊啊…啊!」主妇想尖叫,嘴里却硬塞了把水果刀让她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只能发出几个不成字的音调。
她慌得想用手把插在舌头上的水果刀拔下,却在触碰到水果刀的下一秒缩回手,由刀子传进舌头神经的痛觉佔据她整颗脑袋,我看着那主妇做出痛苦流泪却不敢动嘴巴的古怪表情。
「想拔出来?」疯子小姐站在她面前,歪着头问,脸上又掛上她招牌的灿烂笑容。
一见到疯子小姐,主妇发出一声不成音的怪叫后,在疼痛及恐惧的双重发掘下,她终于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懂得要转身逃跑。
不幸的,她一个转身,疯子小姐便一个扫腿将她搁倒在地。
主妇头向后仰,蹦的一声后脑勺着地。
原以为她会头破血流还是乾脆一点被撞死,没想到她运气这么背,不但活着还意识清楚的在地板上翻滚挣扎着爬起。
她没站起来逃跑,应该是腿软没力气,扭动着肥胖的屁股及水桶般的腰身,双手双脚乱抓得往厨房门口前行。
如此狼狈却不放过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她是我见过到了这种节骨眼还想活下去的少数案例之一。佩服佩服!
不过很快她就会后悔,自己还活着。
疯子小姐打开橱柜,随手挑出一把菜刀,瞄准她乱动乱踢的双脚,快狠准的一横砍,两隻阿基里斯腱直接了当的被砍断,痛得她捲曲着身体,手却不敢去触碰双脚的伤口。
手里拿着沾血的菜刀,疯子小姐对着地板上的主妇说:「老师,好久不见,不妨来一起叙叙旧如何?」语气愉快得几乎是用唱得唱出来。
原来是老师啊!
站在老师的先生与小孩旁边的我,在心里默默的为这次故事主角填上称呼。
相较于我们,这位老师可没那么欢乐,她嘴里插了把水果刀,一面怪声怪调的叫着嘴里还喷出血,两隻脚筋都被切断,没办法跑、血也还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