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敬没料到褚瑞竟会当众将这事抖落出来,脑中嗡得一声,整个人险些急怒交加的晕过去。
昭炎眼睛轻一眯:“什么血狐皮?什么探子?”
大柱国府,仇烨坐在院中的棋盘前,一边就着只红泥小炉烹茶一边听管家汇报情况。
“君上当众就斩了章敬与褚瑞,并收缴了褚瑞的兵符。所有参与私斗的将领,无论职位高低,皆降为百夫长,罚奉一年,十年内都不得晋升。”
“他斩了褚瑞与章敬!”仇烨大惊,直接拍案而起,平复须臾,急问:“张鹤那边什么反应?”
管家道:“张首领主动揽下御下不严的过错,亲自到勤政殿向君上请罪,还带去了与章敬私相串联的小妾的头颅。”
见仇烨沉吟不语,管家忙道:“听说这小妾已为张鹤生了两个儿子,平日很受宠爱,张鹤既能大义灭亲,说明他心里还是明事理的,定不会因为此事与君上起嫌隙。何况,私往内廷安插细作是大罪,即使是手下人所为,张鹤也难脱关系。君上只是斩了章敬,没有罪及整个夜狼,张鹤应该感念君上大恩才是。”
仇烨摇头喟叹:“你懂什么,章敬若是因为旁的缘故插手内廷事,自然罪无可赦,可章敬送那张血狐皮,是为了对付那头小狐,涂山博彦的血脉,杀害老君上的仇人。满朝上下只会为章敬叫好。张鹤越是伏低做小,十六部的怨气越重。”
仇烨眼底浮起深深忧虑:“太阴毒了。”
“用这种阴险手段挑起十六部冲突,让夜狼、褚狼痛失两员大将,甚至直接老虎头上拔毛,激怒张鹤,激化朝中新旧两派之间的矛盾,绝非寻常人能做到。”
管家一愣:“大柱国是怀疑……北宫那位?”
仇烨摇头:“起初我怀疑过,可此次褚狼部损失惨重,于他并无丝毫好处。”
仇烨沉吟片刻,忽问:“那小狐呢?这两日可有异样?”
管家道:“说是水土不服,昨夜突然起了疹子,一直在殿中修养。为防止传染,锁妖台已将寝殿内外都封锁住了。”
“昨夜?”
“是。”
仇烨苍眸微微一眯。“时间倒是巧。”
管家愕然道:“大柱国难道怀疑是那小狐狸做的?”
仇烨反问:“你觉得不可能?”
管家笑道:“并非奴才觉得,而是事实呀。那小狐灵力低微,仅是个半开灵的,只怕连锁妖台最低阶的修士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有本事在内廷杀人。奴才查过了,褚云枫安插的那个细作修为可不低。”
“再者,寝殿昨夜酉时末就已被封锁,而那名叫做如意的掌灯内侍是今日黎明时才出事的,那小狐若要出殿,根本不可能瞒过锁妖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