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欣这次离开上海,是要随父母去参加一些家族聚会,韩靖曾邀请周子俊同往,但周老师有课走不开,他已经不再为学校带任何项目,但学生是无辜的,该上的课他不能不上,哪怕已经和学校撕破脸皮,也不能给学生造成麻烦。
父女俩都表示理解,何况这一次家族团聚,少不得为了韩清的事唇枪舌战一番,就快最后审判了,这一次韩清再失败,她就真的要坐牢了,哪怕她能尽力为自己减轻刑罚,监狱里一年半载都能逼疯她。
而家族里,帮她说话的人,远远要多过帮韩靖,毕竟韩靖拿到了整个家族最大的利益,谁都希望他能吐出来一些。
这些豪门恩怨,不是周子俊能对付的,未来岳父在听闻他们俩要一起开公司时,就和未来女婿谈过,周老师明确表示,他不善经营,也不愿去学,他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搞科研。
未来老丈人也许诺他,哪怕将来公司经营不善无以为继,只要他愿意,研究室将一直持续下去。
当然,前提条件,还是他和自己的女儿还在一起,他们都朝好的方向盼,盼着他们的公司,能成为银河旗下的骄傲。
吃过早饭,大小姐就被司机接走了,周老师收拾收拾准备去学校上课,独立生活后的确自由且方便,就是上班麻烦些,他走到小区门口,银河的人忽然联系他,要给他打款了。
这是一笔不菲的钱,在他个人得到的基础上,他研究室的学生也拿到了各自的报酬,跟着教授做项目能赚钱,明年还继续在学校里的学生很舍不得,但周子俊也已经着手为他们安排最好的去处。
中午时,一然发来消息说收到周老师的转账,白纪川给他打了电话,说不用这么着急还钱。
周老师笑道:“我也没全还给你,我自己留着有用,我还想拿一部分等一年后充本金,不过你这两天有空吗,陪我去买车好吗?”
白纪川道:“你想通了,决定买车了?”
周老师说:“上次就想买,结果我一冲动,把钱捐掉了不是吗?捐款是不后悔,但我真的想买辆车,以后可以接送可欣,她会高兴的。”
当男人做某件事是为了女人时,那效率,恨不能多出几双手来。
于是可欣离开的几天,白纪川每天下了班,就陪周子俊在附近练车,一然把自己的车借给周老师练习了,毕竟白纪川还要上班,回头把他的车撞坏了怎么办。
但周老师果然是高智商的人,曾经学过的技巧他就能储存在大脑里,要用的时候调出来就行了。才两天功夫,他就上手了。
周子俊为了感谢一然,送来两大盒一然最喜欢的雪糕,白纪川问他:“不是我陪你练的吗,怎么不谢我?”
“那你让一然分你两根。”周老师如是说。
可惜一然现在胃口好了,重新开始控制饮食,她需要为宝宝吸收营养,有限的热量和糖分,都要用来吃健康的东西,棒棒糖桶已经变成摆设不能吃了,雪糕从一天一支,改为只有每周去学校上课的日子才能吃,这两盒雪糕按照这个节奏吃,吃完她刚好就要生了。
清歌隔几天就会来探望一然,知道她的饮食状态,这天中午来时,见一然吃得那么清淡,问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被白纪川管得太紧了,一然却美滋滋地说:“可你知道他要花多少心思来管我吗?”
清歌笑道:“你开心就好。”
三天后,韩可欣如期归来,周老师说要去机场接她,大小姐完全没想到,他竟然在几天内买了车。虽然还没上牌,可用临时牌照已经能顺利上路,而可欣一直以为,周子俊不会开车。
周老师说:“以后我们上班下班,我能自己送你接你。”
大小姐自己手下名车豪车就数不过来,可周老师每一次在物质上给予她什么,可欣都会特别开心和珍惜。正如一然说的,周老师给她的并不是物质,而是心意,一个男人愿意在自己身上花费心思,且乐此不疲,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更让她欣慰的是,周子俊已经不把彼此的经济差距看做是自卑的事,他把它默认为了社会群体的两种类别,精于计算各种数学难题的他,已经在他们彼此之间,找到不同价值观平衡点了。
韩可欣本以为,她和周子俊在一起会没有话可说,本以为她会为了周老师的自卑而疲于维持感情安抚情绪,可周老师在迷茫了几次后,就为他自己找到了出口,他们不仅有聊不完的话,什么事都不需要可欣来操心。
她甚至对一然和清歌说,连床上的事,都不用她担心,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周老师,灵光得很。
三个好朋友的感情和生活,都各自圆满,现在所有人最期待的,就是一然腹中的宝宝。
这天爸爸妈妈来送一然去产检,产检完了,送她到银河楼下,等白纪川一起吃午饭,女婿本是邀请岳父岳母一起吃的,可爸妈另有饭局,等到白纪川后,就匆匆走了。
一然说:“是爸爸的高中同学聚会,他们通过微信一个一个互相都找到了,约了今天中午聚餐。”
白纪川道:“爸妈这一代,是最辛苦的一代,出生时遇上自然灾害,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该念书的时候,遇上文化大命,参加工作后做得好好的,社会经济又改革了,辛苦了一辈子,现在退休了,是该好好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