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真帅!”羿夸赞道。
“有多帅?”
“一百斤这么多!”
舜微笑着摇摇头,带着羿快速地掠过沙漠。
羿鸟瞰着金黄的沙漠戈壁,心中不由地升起了敬畏和感慨:世间最庞大的凶兽与沙漠相比也不过是蜉蝣之于大海,而这样的沙漠光是西域便有两个,它们无情地矗立在三座大山之间,说不出像坟茔还是像屏障。
“三哥,大家都还好吧?”羿关心道。
“都好着呢,只不过大哥想一个人去云游四方,就和我们告别了。”
“看来大哥还是怕人啊。”
舜看向羿,认真地说道“我也怕。”
“看不出来。”
舜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回答,便沉默不语,羿随即找了另一个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泰岳。”
“去那干什么?”
“找人。”
“找谁啊?”
“东岳大帝。”
“我的天!三哥你真厉害啊!你还认识东岳大帝?”
“不太熟。”
“那我们找东岳大帝干什么呢?”
“秘密。”
“秘密?”
“嗯。”
羿好似记起什么了,忽然大叫道“哎!我身份证忘在那个狗判官手里了。”舜笑而不语,食指和中指从袖中夹出一张半透明卡片举在空中晃了晃。羿惊喜道“三哥,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他给我递烟的时候。”
“我的天!你还有这么一手?”
舜继续笑而不语,默认了羿的猜想,此时羿已经死去四天三夜。
东岳大帝,泰岳的山神,是五岳神之首,也是天之下第一大神。他双目异瞳,可观阴阳,明是非,辨曲直;通天地,凡人间天下易主,兵变战争,瘟疫灾害等皆由他记录在册并通报给天帝;主生死,十殿阎君是他的手下,地藏菩萨与他结为挚友,是鬼魂之统,地狱之主。
东岳大帝看了眼堂外庭院中站着的年轻人,转而饱含深情地对舜惋惜道“二十年的寿命换他在人世间多苟活两年值得吗?”
“天下事不过你情我愿,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舜坚定地回答道。
“你还是不愿意叫我一声老师吗?”东岳大帝有些伤心。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你只传授知识与本领,思想却糊涂腐朽。”
“看得太清楚明白会很累。”东岳大帝劝说道。
“总要有人累,为什么不能是我?”
“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小了。”东岳大帝摇了摇头,眼含泪光却又平淡道“他只能再活两年,两年之后他会被桃木棒所杀,到时候不要再来找我了,就算你拿一世的寿命来换,我也无能为力。”
借命仪式进行了三天三夜,羿五感尽失,无法动弹。舜在他身旁走来走去,按照北斗的指引,他手持罗盘,掐指念诀,又晃动招魂幡喊了三声“归来!”,找回了羿丢失的两魂六魄。不仅如此,舜还用温泉帮他盥洗,用精血喂他给养。三天三夜之后,羿脸上的死气消散,面色鲜活,又开启了灵智,舜塞给他一个装着符咒的荷包。
待到羿醒来之时,暮色开始褪去,深林中传来空灵的鸟鸣,星辰与月亮隐去光辉,晨曦渐渐拨开云雾,天空中透出点点生气。二人坐在山巅,静静地观赏着全世界最美丽壮观的景象之一——泰岳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