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弥亚将纸巾扔进垃圾桶,缓缓走向宋时谨。
或许是他眼中的杀意太明显,宋时谨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雄虫的等级再高强,也很难压制住S级的军雌,而且刚刚……阿塔弥亚是真的想淹死他!
宋时谨心里突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阿塔弥亚和别的雌虫不一样,他是军团长,在战场上不知道杀了多少虫,以后说不定也会发疯把他杀了。
他终于意识到阿塔弥亚是一只他难以掌控的雌虫。
阿塔弥亚蹲在他面前,似笑非笑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只是帮你洗了个脸。”
宋时谨试图冷静下来,他开口解释道:“阿塔弥亚,之前的事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要听信江淮景的一面之词。”
阿塔弥亚白净的手指慢慢掐上宋时谨的咽喉,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平淡的,“是吗?那你说,我听着。”
宋时谨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能说,说出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付诸东流了。
“说不出来是吗?其实有没有都没有关系。”
阿塔弥亚猛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他盯着宋时谨因痛苦而皱紧的面庞,冷声道:“你做了,那就是你的错!别以为虫帝护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和培因,一个都别想逃!”
“还有,你今天是不是打伤江淮景了?啊?他只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雄虫,你竟然敢这么对他!”
阿塔弥亚恨不得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但宋时谨身份不一般,他最后也只是强忍怒气收回了手。
宋时谨整张脸涨得通红,他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阿塔弥亚,你敢说你就没有错吗?我们今天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是阿塔弥亚自己毁的订婚宴,是他不肯低头认错,有哪个雌虫会像他这样对待雄虫?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难道宋时谨就没有吗?被一只雌虫当众毁掉订婚仪式,让他如何在其他的雄虫面前抬头?
“我当然有错。”阿塔弥亚眼中的寒意刺骨,“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在雪地里。”
宋时谨瞬间面如死灰,“你说什么?”
阿塔弥亚冷笑,“宋时谨,我从未将你的过往说出去,是你一直不肯放过我。不过你放心,你的那些破事我也没兴趣和别的虫说。”
“但你给我记住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你最好向虫神祈祷,让你和培因能活久一点。”
他语罢,从地上站起来,再不去看宋时谨的面容。
宋时谨隔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周围已经没有了阿塔弥亚的身影。
洗手台的水洒的遍地都是,无声暗示着之前的乱象。
他慢慢握紧了拳头,眼中浮现出几分狠意……
阿塔弥亚阴沉着脸走在大道上,他步伐很快,周身的气质都是冷冽的。
副官正在道路的尽头等他,阿塔弥亚却完全没有走过去的意思。
副官眼见阿塔弥亚逐渐脱离轨道,只好跑上前来。
“少将,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不回军部吗?”
阿塔弥亚停下了脚步,他开口道:“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他要去收拾另一只自作主张的雄虫。
副官听阿塔弥亚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很不好,他犹豫道:“少将,你待会儿下手轻点。”
阿塔弥亚抬眸,“?”
副官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阿塔弥亚是要去报仇,他虽然也想把江淮景揍得满地找牙,但雄虫毕竟身份尊贵,少将可别收不住手把他打死了。
“那什么……雄虫都是弱鸡,少将你多注意。”
阿塔弥亚收回目光,“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副官见状也不阻拦了,他甚至还想和阿塔弥亚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