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眼熟得很,但实际眼前一黑。
完!全!听!不!懂!
她双手微微蜷曲,即使影厅里的冷气开得十足,她也莫名其妙渗了一掌心的薄汗。
视线从大荧幕上偷偷溜走,余光静悄悄地攀爬到坐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沈知言神色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荧幕,就好像真的就是来这里认真看一场电影似的。
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知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国这么大的地方,十四亿人口,两个人在没有事先商量过的情况下同时同地点相遇的概率渺茫到她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巧合。
白郁声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离沈知言又近了一分。
荧幕里的十二少仰卧在原木罗汉床上,两手交叉搭载腹部,眼尾含情,与刚进门的如花调笑着。
“怎么了?”
耳边传来一声磁性清响,那道声音似乎独立于影厅音响之外,明明是极其细微的声音,听在白郁声耳中却格外清晰。
且充满了蛊惑意味。
白郁声转过头,朝着沈知言看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半个身子已经挪到了自己位置的最边角上,距离旁边的沈知言最宽也就一圈的距离。
她猝然转身,从后面看,整个人就好像完全栽进了沈知言的怀中。
熟腐酒香肆无忌惮,存在感极强地侵占了她的鼻腔,将影厅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尽数吞袭。
她呆愣在原处,屁股下意识往另一个方向挪,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没怎么,就是有点听不懂他们说的粤语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是大问题,大概的剧情我应该都记得。”
她哈哈讪笑了两声,打算坐正身子,继续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影片中,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去回想这部影片每个场景的人物对话。
沈知言收起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老式影厅前后座位安排得有些拥挤,他一双修长的腿无处摆放,连着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太雅观,没办法,沈知言只好又将左腿架了回去。
闻言,沈知言倏然低低笑出了声,他微垂着眸子,细细地打量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
“哪一句?”
白郁声刚刚调整好位置,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起来,听到沈知言的问话,还有些不在状况内。
“啊?”
沈知言极其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次。
“我说,你哪一句没有听懂?”
女孩噎了一声。
她能说从头到尾,除了人名和认识的粤语词汇与短句,她几乎都没怎么听懂吗?
那当然……不能。
她扬了扬下巴,指着荧幕,嗫嚅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