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飞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里却闪着莫名的光。也许,这会是一个好的突破口。
午饭时,柳儿把阎飞留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饭间,柳儿又问了阎飞一些家里的情况。
阎飞早就准备好一番说辞,让本有些疑心的柳儿完全信了他的话,认为他确实是一个家境贫寒的落魄书生。
阎飞除了问了些弘儿的认字情况,并未胡乱打听其他的情况,这让柳儿很是满意。吃完饭后,柳儿掏出帕子,给儿子擦擦嘴后,就让他跟着阎飞去了书房。
就在柳儿掏出帕子时,阎飞的眼里闪过一抹震惊和疑惑。但他不动声色地掩去了眼里的情绪,带着弘儿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后,弘儿拿出娘亲给他买的书,指着其中几个他认为很复杂的字,让阎飞念给他听。
阎飞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脸上带着莫名自得的小男孩,这是要考他?虽然心里很是不屑,但作为夫子,阎飞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还解释了这几句话的意思。
弘儿听后,原本眼底的一丝排斥立即消了,娘亲果然没说错,这个夫子确实有学问!
见他蓦然转变态度后,阎飞心里有些暗暗好笑,果然是孩子,真是单纯。
“弘儿,夫子问你个问题,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别人,好吗?”
弘儿见他一副神秘的样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点点头,伸出手指说:“我们拉勾,拉完勾我就不会说了。”
阎飞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配合地跟他拉了拉手指。
“夫子想问问,你娘用的帕子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别人送的啊?”
弘儿原本以为他要问什么大秘密,谁知道竟然是这个,不过既然是夫子问的,他还是认真地回答道:“是娘自己绣的啊,娘绣的帕子可好看了,她会绣好多花呢,尤其是梅花,最好看啦!”
弘儿说完有些骄傲,眼睛亮亮地看着夫子。
阎飞脸色有些严肃,若有所思地点点了头。弘儿见他这么平淡,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
 ;。。。 ; ; 第二天一早,阎飞就稍稍收拾了下,往郊外的庄子走去。
庄子里,柳儿正在和儿子一起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她平时除了绣绣花教儿子认认字之外,就喜欢打理打理院子里种的一些花花草草。
弘儿对院子里的花草不感兴趣,他比较感兴趣的是水缸里养着的两只乌龟。这两只乌龟是管家在河里捉到的,他一看见就打心眼里喜欢得不行。
拿着根小树枝,弘儿调皮地戳着乌龟的脑袋,看着它们脑袋不停地伸出来缩进去,弘儿呵呵笑个不停。
就在母子二人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里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管家大步走过去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青色外衫的白净男子。
“这位公子找哪位?”管家有些好奇地问,这庄子一般没人会过来,何况还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
男子脸色有些为难,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小生是想上京赶考的考生,奈何路上被歹徒打劫,丢了盘缠,想问问主人家是否需要雇个长工。我只想赚些盘缠上京,望老人家给个机会。”
管家看他面色有些焦急,青色的外衫也有些脏旧,心里也有些同情。但自从老爷去世后,庄子里为了节省开支,已经不需要再请佣人了。
“真是抱歉了公子,我们这里已经不需要长工了。”
男子表情很是焦急,恳求道:“这位老人家,拜托您就让我留下来吧,工钱不用多,让我暂时有个栖身之所就行。”
管家为难地摇摇头,道:“咱们庄子上确实不需要人手了,你在去别处打听打听吧。”
男子拽着包袱,继续恳求,试图说服管家让他留下来。
柳儿被门口传来的声音吵到,好奇地走到门前,问道:“忠叔,怎么了?”
管家指着青衣男子道:“夫人,这人想到咱们庄子谋份差事赚些盘缠上京赶考,但咱们庄子里已经不需要人手了。”
男子见柳儿过来了,急忙拱手道:“这位夫人,小生刘飞,赶考途中遇到歹徒丢了盘缠,想在贵庄谋份差事赚些盘缠。小生不光能做粗活,还识得不少字,希望夫人能给份差事。”
柳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看起来不像说谎,心里也有些同情。不过庄子里确实不需要人手了,她知道自从曾进死了之后,家里就没有银子进账了。
“这位公子,你还是再去别处找找吧,我们这里真的不需要长工了。”
“这位夫人,您再考虑考虑吧,我不仅可以做粗活,还能教府上的小少爷或小姐读书认字。”
柳儿一听,眼角瞥到在院子里玩耍的弘儿,有些犹豫。自己虽然认识些字,但除了一些平时常用的字外,也教不了其他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白面书生,柳儿略一沉吟,开口问:“这位公子读过哪些书?”
男子认真道:“小生老家在东南小城,在家乡已经中过秀才,四书五经都读过。虽说不上学富五车,但也是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