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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3页）

她眼里的嘲讽像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利刃透过身前的镜子刺入她的心脏：“哈，吴思远，你居然跟我说机会？我们认识十三年，我爱了你十年，这十年里，那么多的机会，你居然还能说出我不给你一个机会。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呢？”

“……”面对这样的质问，吴思远哑然了。

“你以为，就只有你有自尊、就只有你有骄傲吗？这么多年来，将我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底狠狠践踏的人是谁？”

沈蔚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如坠冰窖，一股股尖锐的寒气将他包裹在其中，他突然觉得很冷很冷。

“我……后悔了。”吴思远手脚冰凉仿佛连大脑都停止了运转，半晌只讷讷的说出这四个字。

“呵……”沈蔚轻笑一声，那笑声中的嘲讽是那么的明显。

“对，你后悔了。可是，我也后悔了。我后悔我曾经爱过你。”沈蔚几近残忍的说道。

说完后，她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报复后的快感，让她畅快无比。

“曾经吗？”吴思远有些茫然的重复道，声音甚至有些沙哑。

曾经就是说已经过去了，她现在不爱他了。是吗？

但是，转瞬，他又清醒了过来，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我不会放弃的。”他的声音微微沙哑，但是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心，“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呵……你以为，我是任由你支配的东西吗？吴思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吴思远仿佛是抛开了某种矜持，阴沉的说道。

沈蔚气急而笑：“好，我会拭目以待的。看你能会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你的狂妄，希望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切断电话后，沈蔚有些颓然的靠在宽大柔软的椅背上。

这个电话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谁知道，她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才能对那个人那样的决绝。

那个时候，她透支了她身上仅存的那点力气，此刻，她只能瘫软在椅子上，失神的看着她置于花束顶端的那张白色的卡片。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后悔，就这样吧！

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到指尖，“刺啦”一声，那张卡片在她的指尖分成两份，然后是四分，八份，十六份……直至再也无法拼贴完全，就像她的心。

这场辛苦的爱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热情和精力，将她和他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都磨光，只剩伤害和痛苦。

小吴进门后看到的就是那样一个颓然的沈蔚，这个样子她曾经在吴思远送黄玫瑰后出现在公司楼下的那天看到过。

沈蔚见小吴进来，强提起精神笑着对小吴埋怨道：“怎么也不敲门，吓了我一跳。”

那笑里的苦涩和勉强，小吴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无从安慰，只能平淡的解释道：“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没听见，所以我才推门进来的。”

“沈经理，这些是需要你确认签字的文件。”小吴递上了手中厚厚的一叠文件，疏离而又恭敬的说道。

沈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梦。”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就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对小吴疏离的态度很是不满，皱着眉头道，“小吴，你以后还是叫我小蔚姐吧，叫沈经理，多生疏。”

小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明显牵强的笑，只是恭敬的说道：“我先出去了。”

“把花拿走吧。”在小吴转身之前，沈蔚叹息般的说道，白嫩的手眷恋的抚摸着怀里的花束。

“既然舍不得，何必故作洒脱呢？”小吴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小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蔚，看到她勉强维持的笑僵在了嘴边，心中无奈的叹息。

“有些事，你不懂。就连我自己都不懂……呵呵……”沈蔚的声音有些无力，她再也装不了若无其事了。

“我是不懂，我只懂既然决定了要舍弃，就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如果舍不得，那么就不要假惺惺的故作洒脱，更何况，你做的一点都不像。”

小吴说话时，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沈蔚的脸，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但是她却低着头，躲开了小吴锐利的眼神：“是啊，一点都不像，连我自己都骗不过，怎么能骗得了别人？这样的我，很可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