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了一下陈恬园,但马上她就没这份心力了。
那人虽然觉得她问起向濯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实说了:“对,听说是咬断舌头失血过多。”
邢博恩一口气没上来,得亏李知哲有先见之明站在她后面挡住了,不然她今天就直接厥到地上去了。
咬死?吞枪?断舌?
怎么三个人全是这么惨烈的死法?
邢博恩浑身一阵阵地发软,靠着李知哲休息片刻,她前倾离开李知哲的支撑,站起身说:“谢谢你来通知。”
她又转头对李知哲和戴奇杨茂展说:“大家暂停进度调整一下情绪,我出去一趟。”
李知哲说:“我陪你,你现在最好不要一个人。”
邢博恩道:“不用,我有人陪。”
她一路魂不守舍地走到六号实验室,坐到丘杉身边,吐了口气。
今天丘杉没有躺着,盘腿坐在床上像在等她一样,只不过腿上依然搭着那条白床单。
她什么都没说,一歪身子斜靠在丘杉肩上,后脑勺枕着丘杉的肩窝。凸出的锁骨有点硌,她脑袋往上蹭蹭,放到丘杉的颈窝里,觉得这里最舒服。
过了几分钟,她心绪才平定下来,深吸气,长吐气,说:“黎教授遇害了,是被可达鸭咬死的。可达鸭吞枪自杀了。向濯咬舌自尽了。”
说完这些,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像真的,扭身双臂抱住丘杉的肩膀,脸埋在丘杉颈窝里闷声说:“我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没指望着丘杉给她什么回答,丘杉陪着她就足够了。
丘杉同样伸出双臂轻柔环抱住她,声音平静得有些冷,问道:“可以给我形容一下黎翰之的死状吗?”
邢博恩猛然抬头,看着丘杉没有表情的脸。
丘杉道:“不要害怕。黎翰之死了,就不会害你了。恩恩呀,黎翰之是坏人。”
邢博恩微微后仰,以便更清楚地看见丘杉的眼神,她的手没有放开,仍抱着丘杉的肩膀。
丘杉心情很好,这种情绪带到脸上表现成一个明显的笑容。
尽管不是她杀的,总归是死了。
死得好!
丘杉笑得太开了,不够灵活的脸显得有些诡异。邢博恩看着这张脸,感觉到丘杉是真心实意地、全身上下都在开心,她整个脑子搅成浆糊,茫然地等丘杉解释。
这话说起来就太长了。
丘杉从黎翰之趁检查时在屏幕上动手脚开始,一直讲到昨天深夜黎翰之来包扎脚腕的伤口。因为说话变得流畅,不多会儿就讲完了。
丘杉原本想把自己受过的痛苦打个对折再告诉邢博恩,但又考虑到这会影响邢博恩对“食物”吸引力强度的判断,最终有多少痛,就讲了多少痛。
期间邢博恩一个字也没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