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湘吼他,“你好恶心啊!”
君黎道:“皇兄特意找人做的盖头,跟嫁衣不一样。说是怕你觉得头上盖着东西憋闷,这布料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又软又轻,便是四角坠着珠子也不觉得重。”
月拂泠抓起盖头一把给自己脸蒙上。
盖头很大,四角的坠珠都垂到了胸前,跟嫁衣腰身处的金花交相辉映,好看极了。
游淮泽道:“不是弟,你刚才没放屁吧?”
月拂泠脸上盖着盖头,精准的指着游淮泽,“把他给我叉出去。”
景蒙跳起来,手指指着游淮泽,“叉!”
景湛把游淮泽退出房门,又拉回来,“好了妹妹,叉完了,继续玩小月子的衣服吧。”
嫁衣尾端有细小的金银细链,互相碰撞时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景蒙玩得很开心。
君黎一把拽下盖头,“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上好的妆,换了那么多次就这次最完美,你弄花了我哭给你看!”
白湘:“我也哭!”
月拂泠:“几位姑奶奶饶了我吧,我错了。”
“诶等会等会,这一箱子里不是一堆做长型耳坠的头饰,皇兄送来的。”君黎突然打开一个箱子。
白湘一拍大腿,“哎呀没看见,东西太多了,怎么办?摘了?”
月拂泠嗷一声,“你拍你大腿啊!”
白湘吓了一跳,“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马上该出去了怎么办?”
月拂泠凶她,“就这么办!不换!搁这玩捏脸游戏呢?”
在月拂泠逐渐不耐烦中,一群人终于收拾妥当,按时送她出门。
月拂泠盖着盖头,被穿女装的游淮泽和景湛一左一右扶着,看不见前面,她只能低头看脚。
落在红绸上的第一步,她就愣住了。
随即哭笑不得。
旁人看红绸绣卷看的是记事,但月拂泠看到的不一样。
记事只到山庄外面的大门口,到大门口月拂泠就不走路了,所以她看不到那些。
在她走路的这一节,红绸上绣着的全部都是君镜,都在红绸的右侧。
她每走一步,红绸右侧都绣着一个君镜。
各种各样的君镜,批奏折的,上朝的,看书的,写字的,舞剑的……
月拂泠忍不住笑,盖着盖头也不觉得无聊了,低头研究君镜的绣图,时不时还在那差不多只有她巴掌大的小人身上踩一脚。
一直走到山庄大门,月拂泠几乎每一步就能看到一个不同样子的君镜。
在她眼前看不见任何人的时候,依旧能看到他。
喜娘高声喊道:“新郎官催妆三数,新娘子出门咯!”
外面围观的百姓都兴奋起来,孩童们更是高兴的直拍手掌。
极瞳活得久懂得多,被抓去专司礼仪,声音不高不低,语调怪异却听着莫名的神秘,好似天外来客:“喜乐起,民同乐,散财收福,福聚新人,福星高照!收福咯!”
下一瞬,无数的铜钱下雨一般散落人群,每个人喜笑颜开的跳起来争抢。
周围有禁军把控局面,倒也没人敢趁乱欺人。
月拂泠听着极瞳又连喊了几句,不知散了多少钱,终于到她的戏份了,“迎亲迎情,有情人终成眷属,新郎官……”
极瞳咬了下舌头才忍住了没骂出口,只无声大骂:“急个屁。”
然后把后半句补全,“…新郎官化足为翅,喜迎佳人,从此孤雁成双鸿!”
说完的时候,君镜已经穿过山庄那条长长的花园小径,狂奔至月拂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