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里昏昏暗暗的,沈却又不想叫他看清,半下衣领,便立即叫那饿疯了的崽子贴将上去。
因此谢时观只仓促地瞥见了一点影子,这亵衣的料子似乎极其粗糙,磨蹭得他那比往日里要娇得多的前胸上一片红。
几分耐人寻味的绮靡。
还有那很显眼的位置上,像被什么东西润湿了,狼狈又可怜地立着,仿佛还泛着淫艳的水光。
第五十九章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思来在那歹人手里受了委屈,又哭闹了一路,本就累惨了,眼下吃饱了奶,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却轻手轻脚地替他更换了件干净衣裳,又心疼地去揉他脚踝上的那圈红痕,这是叫那细线倒吊起来时勒出来的痕迹,好在思来才没多大,身子也轻,这细线倒没陷进肉里去,只擦破点油皮,已是万幸了。
谢时观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床边上,看着沈却把那小崽子塞进褥子里,而后才凑到他身边,低眸去看:“是个小郎君啊,本王还当他是个丫头呢。”
不知是不是殿下的目光太灼烫,沈却在迅速安置好思来之后,便立即抬手去合衣襟,可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衣带,谢时观却忽然开了口,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他的名。
沈却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侧过身去,惊慌地系上衣带,可这里衣太薄太透,又叫那溢出来的东西濡湿了一块,实在很……难以启齿。
因此他便只好伸手去拿那件解落在榻上的外袍,可谢时观却抢先往前挪了一步,不轻不重地压住了他要拿的那件外衣:“都弄脏了,怎么还要穿?”
沈却畏怯地看着他。
殿下分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却迟迟不来质问他,与他苟且的那人是谁?也没有恼、更没有怒,反而用这般奇、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谢时观冲他一招手,要他过来。
沈却稍一犹疑,而后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了过去,殿下张着腿,抬眼吩咐他:“再近点。”
再近,是要近到哪里?
沈却踌躇着往前一步,却被谢时观牢牢地扣住了腰身,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背脊向下压:“让我抱抱你。”
像是怕吵醒了后头熟睡的思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的叫沈却几乎产生了一点错觉,好像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雁王殿下,也会有那样柔软的一面。
独独只在他面前展露的柔软……
鬼使神差地,沈却顺势俯下身去,几次抬起手,想同谢时观抱他那样揽住他的背,可最终也只是虚虚护着,不敢再贴上一寸。
他是恍惚了,可也没有恍惚到,不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