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治病的道理和种田的道理一样急不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除掉病根需要慢慢静养。
刘老汉欣慰救下胡哉的小命,陡然间又心生酸楚,“胡大善人满门千余口人,如今只剩下一根独苗,可惜、可怜。”
“三,我先迷瞪会,你要是困了喊我换你。”一股倦意来袭,刘老汉精神萎顿的说道。
“三!”刘老汉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侧身一看,好嘛三儿子坐在柴火前,头埋在腿上睡着了。
“不孝的玩意。”刘老汉嘟嘟囔囔的埋怨道,强打精神硬挺着不睡,自家的孩子自家爱,老头只好自己扛下来。
“呼哈、呼哈。。。。。。”不知不觉间,刘老汉也倚靠在炕沿边睡着了。
“哗啦啦!”
一阵水声惊醒熟睡中的刘老汉,一个激灵刘老汉揉揉眼睛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屋外早已天光大亮。
老大、老二正在木桶旁值守,老三不见踪影,应该是回屋睡觉去了,刘老汉见有人值守也就放下心来。
“吴神医,我陪您老喝两盅”,刘老汉迷瞪着眼睛转头往炕上瞅,此时炕上空空如也,哪还有吴神医的身影。
“老大、老二,吴神医哪去了?”刘老汉慌忙问道。
“吴神医,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回去了。”刘老二回道。
“你们两个混蛋玩意,吴神医忙活了一夜,你们怎么不把人留下来吃顿饭。”刘老汉训斥道。
“留不住!”老二觉得委屈呀,早知道不搭茬了,“吴神医说这小子已无大碍,等他醒过来就行,所以吴神医就赶早回医馆了。”
“混蛋玩意,诊金给了没有。”刘老汉关心的问道。
“吴神医没要诊金,拿走咱家一篮子鸡蛋。”老大接过话茬。
“唉呀,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俩货。”刘老汉摸着胸口哀叹道,“吴神医对咱们家有救命之恩,就给人家一篮子鸡蛋当谢礼。”
“咣叽!”老太婆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儿媳手里捧着一托盘饭菜,应该是给刘老汉送早饭。
“死老头子,一大早就哭鸡鸟嚎。”老太婆双手掐腰说道,“我给吴神医拿了一吊钱的诊金,可人家死活不要只拎走咱家一篮子鸡蛋,我能有啥法子。”
“还有咱家的孩子怎么啦。”老太婆脸色不善道,“庄稼长得美不美、壮不壮,除了要看土地肥不肥沃之外,也要看种子好不好,孩子怎么样你也有撇不开的关系。”
“哎呀,老太婆教训的是。”刘老汉就怕老太婆发飙,满脸堆笑道,“还是老太婆疼我,要不怎么说‘少年的夫妻,老来的伴’,还把饭菜直接给我送屋来。”
“儿媳妇,把托盘给我吧,屋里怪不方便的。”刘老汉两步踏过去,接过二儿媳手里的托盘道。
“爹爹辛劳一夜,我给您端到里边。”二儿媳妇紧紧拽着托盘不撒手,一双小眼贼兮兮的直往木桶里瞅。
“媳妇,你冒犯了我。”老二酸溜溜的说道,自家媳妇从来没这么稀罕过他。
“吭吭!”老二媳妇咳嗽两声掩饰道,“别瞎说,我这是心疼老人家。”
“老太婆,你也出去。”刘老汉刚想提醒老太婆训斥儿媳妇几句,谁料想一转头老太婆一双老眼比儿媳妇的眼瞪的还大,直勾勾的盯着胡哉的后脑勺看。
“没羞没臊的玩意。”刘老汉把老婆、儿媳轰出屋一脸的愤愤不平。
“爹爹,这就要怪你自己个。”老二鼓起勇气说道,“这个祸害不是你带回家来的吗!”
“你诚心气我是不是。”刘老汉一生气把手里的筷子砸向二儿子。
“爹爹、二弟消消气。”老大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道,“这小子长得确实招人喜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咱们家妞妞。”
可不是嘛,刚来的时候一身臭烘烘的,浑身上下沾满了米田共,脸上厚厚的一层,妇女孩子都吓得躲得远远的。
等洗干净了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总算有了个人样,虽然一脸惨白好似流油鬼,可奈何人家底子好,怎么看都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这会子经过吴神医的精心治疗之后,小脸又红又润,刀削脸、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挺翘的下巴,真是比乡下的小姑娘还好看。
这么俊俏的小郎君别说妇女、姑娘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即便是大老爷们也觉得稀罕,刘家老大竟然萌生招胡哉当上门女婿的奢望。
“你个臭小子,想什么呢?”刘老汉另一只筷子砸向大儿子。
“你看你这老汉,我们怎么说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