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应该要谢的!
刘东家不是一直???觉得令郎才学不佳么?使得您与夫人忧心不已。
我这便命人将周阁老今年讲坛的文稿收集好,双手奉上!”
在商场行走之人,都是有九九八十一副玲珑心窍的。
阮珑玲不仅提及家眷,话里话外又都透着身后有周阁老撑腰的意味……
使得客商想要沾花惹草的心,瞬间湮灭。明白眼前的女子,与寻常的风月女子不同,不好轻易招惹。
客商脸上的笑容滞了滞,脚步不再漂浮,拱手爽朗笑了句,
“那便多谢娘子了!”
然后便跨下石阶,快步走远。
“刘东家委实客气了,都是珑玲应该做的!”
知道那人的身影走远消失不见,阮珑玲才收了笑容,眸光沉下,脸上露出些冷意来。
她扭身入了院门,阿杏依照旧例,立即捧了盆清水上前,取出巾帕,细细擦拭着阮珑玲方才被客商触过的左臂。
做完这一切。
阮珑玲只觉得身心俱疲,正打算要躺在房中的贵妃椅上小憩一会儿……
蓦然。
刮过阵厉风,房中响起了个男人阴测测的声音。
“阮珑玲,你这生意,今后不必再做了!”
这人颇为神出鬼没,吓了阮珑玲好大一跳,她轻拍了拍胸口,缓了半瞬,才抬眼朝男人望去。
只见王楚麟伫立在房中,那张俊朗的面庞阴沉得很是难看,就像冬日里被霜打了茄叶般,又黑又紫,眼睫沉下,眸光中透出的陡峭的寒意,冷得连他身周的空气都滞了滞……
瞧这反应,阮珑玲便知,他定然是瞧见了方才发生在听风楼门前的那幕……
这人的气性怎得这么大?
阮珑玲抿嘴一笑,款款上前挪了几步,睁圆了眼眸,望着他娇嗔一句,
“霖郎委实不应该,怎么什么飞醋都吃呢?
我一介女流之辈,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久,这种揩油占便宜的事儿见得多了,早就应对自如了。
方才那个刘东家,还算是个知礼识趣儿的呢……”
“霖郎一言不和就不让人家做生意…
那珑玲吃什么?喝什么?我们阮家一家老小,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有我在,你操心什么?”
李渚霖袖摆下的指尖,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攥成了拳!
天知道他瞧见方才那一幕,是如何强忍住,没有让那客商血溅当场的!
所以阮珑玲这些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
每日都为了碎银几两,不得不与那样的人虚与委蛇?粉饰太平?周全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