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别怕。”脑海中,商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二次这样唤陆时鸢了。
清泠的声音带有特殊的魔力,褪去躁郁和不耐以后只剩低低的柔,让陆时鸢彻底放松下来。
也是这一刻,陆时鸢才完完全全感受到商姒的修为到底有多恐怖,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自己,在这位邺都女君面前也恐怕不值一提。
后半夜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流逝,次日醒转,商姒已不见了身影。
陆时鸢在侍女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好好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邺都君后的待遇。
而伺候的人也不知是得了谁人的吩咐,昨夜还一口一个“君后”不肯改口,今日又纷纷改称她为“姑娘”。
“流珠,商姒呢?”经过商姒昨夜的滋养,陆时鸢今日很明显感受到自己那废死的灵根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虽只有一点,可聊胜于无,有好转就是好事,是以她心情大好,想要当面再次谢过商姒。
“三界最近都不太平,此前为了少君的事情女君大发雷霆,之后筹备大婚又堆积了大批政务未曾处理,今日天未亮就往朝华殿去了。”每每说起商姒,流珠脸上总会出现莫名的敬意。
不只是她,这座皇城内似乎人人皆是如此,可见商姒这个主君有多么得人心。
说完,流珠又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块纯黑的令牌交到陆时鸢手上:“对了,姑娘,这是女君留的邺都黑铁令,让你务必贴身带着,若是日后遇上什么麻烦事尽管亮出来给人看,见令如见君。”
“女君还说,姑娘倘若觉得无聊可带上随从到邺都城四处逛逛,咱们邺都还是很热闹的。”
陆时鸢随口应下,一双澈亮的眼黏在手里的令牌上,仔细打量着。
相比逛街,她还是对商姒给的这块令牌更感兴趣。
见令如见君,这不就是电视剧里常演的金牌令箭吗?不管往哪走拿出来一亮“唰唰唰”先跪倒一大片!!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但拿着这块令牌陆时鸢总有种“我上面有人”的奇怪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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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未细看,将令牌连带流珠送来的其它东西小心收进空间戒指,而后转身询问:“流珠,从我师门来的那些人被安置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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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都女君大婚,婚事虽然办得匆忙,但请柬也还是送到了各大世家的家主手上。
这一对在外人看来荒诞的结合,私下没少被三界诟病,只有其中少数参与过千年前大动荡的长者在看到陆时鸢的画像时,略微动容,好似因此明白商姒为何会选一介无用凡人相伴了。
但显然,无论外界如如何流言漫天,商姒都并不在意,甚至为了照顾陆时鸢的感受,她还特地遣人给对方的师门剑灵宗送了一份烫金的喜帖过去。
事实上,在修仙门派只跻身二流之列的剑灵宗压根没资格与邺都搭上关系。
可偏偏这是陆时鸢的娘家。
从流珠口中得知师门一众人等被安置在城东行馆,陆时鸢出了皇城,就径直朝东边赶去。
不得不说商姒给的黑铁令还是很好使的,从皇城一路出来,凡是遇上盘问的巡卫她都只需轻巧亮出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让人略感意外的是陆时鸢才刚刚飞身出了皇城,身上的传音符就接二连三闪了起来。
这种情况就像是整座皇城被设下某种禁制,无法进行外部传音,以至摆脱禁制以后传音符一下爆了。
一团团光点在符纸争先恐后往上跃,陆时鸢点开最上面那个——
“陆师姐!”
“我们遇到麻烦了。”
是小师弟的声音,除此以外还伴随着街道两头嘈杂热闹的哄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