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石找到交通局的局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当年道路的摄像储存盘。
只是当年交通没现在这么电子化,很多道路都没装摄像头,只在大路上看到一男一女抱着孩子急忙上自行车的背影。
而怀里的孩子完全被遮挡住了,再加上当年的摄像头并没有现在这么清晰,他们并不能直接判断这个小女孩就是阳阳。
但还是隐隐可以看到,小孩子垂下来的手臂上一直在滴着血,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受了伤,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因为那次受伤而丢了性命。
他们不确定,但顾爵夜可以确定,那个小女孩十有八九就是他的阳阳,因为当年的小黑屋里只有阳阳一个小女孩。
之后孤儿院的人在说些什么他不知道,他只是一直在想,他的阳阳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小的年纪小小的身板却要为他承受这么多。
他听不见他们说话,脑中一直徘徊刚才看到的画面——那只垂落下来的小手,一直在滴着血水。
他的眼睛隐隐有些发红,他的阳阳,当时得有多痛。
想到阳阳,他感觉他的心脏疼得抽搐起来,连同他的整个肺部都绞痛得无法呼吸,似乎要一点一点将他撕裂。
李石进来,看到的就是平时如神般存在的男人站在当年阳阳住的那个房间门口笔直的站着,惨白如霜的面容在昏黄的路灯下也掩饰不了。
他跟了顾总快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顾总。
那种悲痛,不说顾总,就说李石自己也感受到了他心里深深的疼痛。
回到帝都城后,顾爵夜直接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站在玻璃窗前。
回想起小时候小女孩甜甜的笑容,举着来到她面前:“大哥哥,你笑一下,我就把我的给你吃好不好?”
“大哥哥,你怎么都不笑呢?你要多笑笑呀,这样就开心了。”
她不知道,他之所以不笑,就是不想吃她的,他知道她爱吃。
想到这里,他猛的抽了一口烟,许是吸得太急,被呛到了,烟雾从口腔和鼻孔中喷了出来,他重重咳了几声,咳得心脏像被人揪着似的。
李石不懂,照说找到阳阳,顾总应该是高兴才对,为什么他感觉到顾总那么悲痛,那么绝望。
李石不懂,是因为李石没看到那双垂落下来的小手,更是没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液。
“阳阳,你在哪里?你为什么没来找我?”男人暗哑的声音中夹杂着颤音,悲凉而又伤痛,连同整个办公室都悲伤起来。
“阳阳。。。。。。阳阳。。。。。。”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沙哑,破碎的声间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的清晰。
从澜石孤儿院回来后顾总就一直站在那里,打包回来的饭菜也原封不动的摆在桌面上。
作为助理,李石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顾总,您的晚餐可以吃了。”
李石跟了顾爵夜8年,非常清楚那个叫阳阳的女孩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这个时候也知道不该打扰他。
但顾总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铁打的身体也抗不住呀。
顾爵夜紧握的拳头松了再握,握了再松,深吸口气,调整好自己,恢复冷漠情绪转身走向办公桌,抬头看着李石:“澜石那边继续追踪,不管费多少人力物力,一定尽快找到那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