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黯然地道:“芝姑姑原来是要我嫁给海老爷子,以弥补她对海老爷子的一番歉咎之心,后来她见到海老爷子对她用情极深,不可能再改变了,所以又叫我嫁给金龙……”
海东阳叫道:“她简直是侮辱你,也是侮辱她自己,她出去的时候自然也见到平儿了,应该叫你与平儿配成一对才是……”
窈娘垂泪叹道:“她知道我们一生必无善终,而且还会牵累到爱我们的男人,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还肯害自己的儿子呢!”
海东阳也怔住了,想了半天才道:“这也说得是,既然她有这个想法,就该阻止你们见面才是,为什么又要把平儿引到此地来呢?”
海西日闭目沉思良久,忽地轻轻一叹道:“我明白了!芝娘见到窈娘与金龙大王的情形后,才知道一切都是命,任何事情冥冥中早有安排,强也强不来的,所以她也看开了,听凭天意地决定一切吧!人与人的遇合都是缘,平儿与窈娘若是有缘,他们迟早都会见面的,若是无缘,见了面也是枉然……”
花珍尖利地问海平候道:“海公子,你们见到面了,我们姊妹六个人又怎么办呢?”
海东阳连忙道:“你们这一问真是多余,拿你们跟窈娘比一下……”
花珍冷笑道:“我们薄柳之姿,何足与天人相提并论……”
海东阳笑道:“这倒是自知之言,窃娘简直是芝娘当年的影子,任何一个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子不颠倒的可以说是天大的傻瓜……”
花珍脸色一寒冷笑道:“海老爷子这番话似乎是对芝娘前辈的一种侮辱……”
海东阳连忙道:“胡说!我对芝娘像是心目中的一尊神……”
花珍哼了一声道:“神莫尊于观自在!”
海东阳激动地道:“芝娘比观音更值得尊敬!”
花珍笑了一下道:“世所塑观音像法身千万,即使是科首跣足身披一袭轻纱,却没有一个人敢以色眼观之,海老爷子对芝娘前辈但见其色,其尊敬可想像而得知!”
海东阳怔了一怔才道:“胡说!我对芝娘的感情绝非你所能了解的!”
花珍淡淡地道:“男人对女人价心不外乎两种,非惑其色,即感其情,以海老爷子的说法,自然不是惑于美色了!”
海东阳激动地道:“不错,郎使芝娘丑得像个夜叉罗刹,我也不变此心!”
花珍连忙道:“这就够了,老爷子既然承认深情不由之以色,就不能替海公子代作决定,更不必去干涉他的感情!”
海东阳默然无以为答。
窈娘却轻叹一声道:“花小姐!芝姑姑并没有要我嫁给海公子!”
花珍冷笑一声道:“可是她却明白地告诉海公子娶我们姊妹!”
窈娘委婉地道:“我并没有与你们争取之意……”
花珍却不肯放松地道:“这不是争不争的问题,一定要争的话,天下女子都不是你的敌手,因为你天生有一种吸引男人的魅力……”
窈娘惨然一笑道:“我没有见过多少男人,更不知道我对男人有多少魅力,可是我听见芝姑姑的遭遇后,无法不相信这件事!”
花珍尖刻地道:“你已经见过一个金龙大王,现在又见到海公子……”
海平候眉头微皱道:“珍姑娘!你能少说一句吗?”
花珍脸色微变道:“刚见到面,你已经受她的吸引了……”
海平候沉下脸道:“胡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花珍也沉声道:“事实很明显,你心中已开始向着她!”
海平候目中神光毕露,以极为冷静的声音说道:“你真是这样想吗?”
花珍见他忽然变得正经起来了,倒是不敢多说,深恐激怒了他,把话说僵了,自己反而无法转圜!
海平候却不肯放松,继续追问道:“你认为我也是一个见色动心的男人吗?”
花珍不敢回答。
花珠却笑了一下道:“海公子!你不要这样逼大姊,当然你不是那种人,大姊也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我觉得你若是为了窈娘而摒弃我们姊妹,也是件很自然的事,这绝不是说你是个好色之徒,窈娘之美,如神若仙,她能使一个男人为之动心却并不在于她的容貌……”
海西日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我们都不是好色之徒,然而见了芝娘即无法自拔,这绝不是惑于她的美丽……”
花珠轻轻地道:“我承认这件事,别说是一个男人,就是我们女人也无法脱出这个范围,我们无缘见识芝娘前辈,可是我见到窈娘之后,自然而然地受到她的吸引,不由自主地为她倾心,愿意为她作一切的牺牲……”
月桂激动地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极了,我们都有这个感觉,虽然我们都是金龙大王的姬妾,可是为了窃娘,我们宁可杀了金龙大王也不愿见她受到一点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