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复杂的事情,具体的,我们到了目的地,那孩子会自己说。”老船工转了个弯儿,青山绿水间,是仿若水彩城的墨竹工卡。
“老人家是怎么认识那个军人的?”
老船工:“他有些特殊,在渡口登了我的船。我以为他是‘入幻工’,问他要去哪一年,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听说我可以回到过去的幻境里,也就求了我这件事。”
寻南墨走上前,在林寒耳边低声道:“那个军。人,是个‘半尸’。”
半尸,像九叔和胡沈奇一样,是个大难不死、身体藏蛊的人。
林寒明白点头,盯着船身靠岸。
将船泊好,老船工亲自领着寻南墨去那个军。人家中。见他如此热情,林寒不禁奇怪,“老人家为什么愿意帮他?”
“因为他父亲,有我儿子当年的样子,我打听到,他是个汉人,和我同姓。”踩着碎石,三人走入几间平房区,“虽然知道,那不是我儿子,我却将他们当成了家人。”
老船工绕进其中一家院子,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笔挺俊朗的青年将门打开,寸发,皮肤黝黑,从相貌上看,他母亲应该是个藏。民。
“这就是那个孩子,许从武。”老船工让了道儿出来,为寻南墨介绍。
叫许从武的青年看向面前两人,想,这应该就是老船工口中的‘高人’,立刻将他们请进屋子。
倒了油茶给他们,许从武略显激动,“听说您是‘警司’,可以帮我。”
寻南墨看一眼全不知保护精灵秘密的老船工,神色微冷。
“这孩子不会说出去的。”老船工面色尴尬。
林寒想,精灵的事情决不允许有一点点泄露,这个叫许从武的人,怕是要被灌下会让他失忆的‘忘目子’了。
“那面镜子在哪?”寻南墨似乎对那个镜子颇感兴趣。
“在我的卧室挂着,我领警司过去。”许从武激动的手指颤抖,想是,他很需要寻南墨的帮助。
会是,什么事呢?
林寒跟着他走进卧室,简单规整的一个房间,透亮的军。营仪容镜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可以倒影出进屋之人的影子。
从这可以看出,许从武很依赖这面镜子,想要一进门就看到它。
“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林寒站在镜子面前上下打量,没有看出异样。
许从武走来,指着里面,“这里藏了一个人,我能和她交谈。可是,半年前,她突然消失了,我想将她找回来。”
瞥向面前的人,林寒看他的眼睛,因为爆。炸,听说他有一只眼是失明的。
林寒问他,“你是哪只眼睛看不见?”
“左眼。”许从武指了指,“医学发达的好处,让我的眼睛看起来很正常,可惜,闭上右眼,我就是一个瞎子。”他有些遗憾,“射。击时,用个瞎子可不行。”
“那你回到家乡后,准备做什么?”
“这一年,我都跟着父亲在工布达江做护林工。”
寻南墨站在门口浅笑,她明白林寒为何要岔开话题,不再谈论镜子里有人的事情,想是怕自己因为里面有个灵,而毁了那面镜子。
可以看出,那面镜子,是这个军人的寄托。
斜靠着木门,寻南墨看着要怎么圆场的林寒,那个镜子,他无论如何都要看。
偷偷瞥不进屋的寻南墨一眼,见他看出了什么,林寒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视线重新放回镜子上,“这面镜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许从武一只手轻轻扶着镜子,“它本来是部队的仪容镜,我离队时,向部队里申请,要了过来。”
“要过来后,镜子里的人还会跟你说话吗?”
“会,她一直都会。可是,半年前,里面的人突然消失了。我带着镜子去各个地方补修,他们都说没有问题,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船夫老许,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林寒看一眼在寻南墨背后点头的老船夫。
此时,寻南墨走了过来。
镜子本稳稳地挂在墙面,却因为他的靠近,突然从墙面滑下,跌落摔碎的瞬间,寻南墨抬手,将它救下。
许从武见状,立刻扑去,护它在怀里,后怕地呼出口气。镜子却在颤抖,要震碎自己的样子,许从武将它越抱越紧。
“放心,我不会毁了你。”寻南墨沉声一语,镜子慢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