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啊声中,余大龙双臂倏抬,头仰身斜,闪过来抓。
左臂戮向沈潜右肋,右掌迎来掌,甫至半途,蓦地曲指一弹,“叮”声中,中指如戟刺戮沈潜掌心。
“好招式!”
沈潜大喝声中,挟着掳来黑影,撤掌旋身,闪过余大龙两招,倏忽间,双腿起处,踢向余大龙腿胯之间。
滴溜溜全身暴旋,让过双脚,返身对正沈潜,余大龙双掌下沉,砍向踢来的膝节迎面骨处!
怒嘿一声,借势仰身,挟持之人置地,单臂一撑,全身滚翻,迅捷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立起。
余大龙挺立当门,沉声道:“阁下深夜至此,冒名叫门,突然偷袭,为的是什么?说个明白,余大龙无不接着!”
战飞羽已如一蓬灰云,无声无息的落于院中,沈潜身后。
沈潜浑如未觉,沉声道:“飞燕金枪的后人,的是不弱,无怪熊大春会裁在你手,看来不斗上个千百招,沈潜也讨不了好去!”
余大龙怒声道:“原来阁下是保风险的大把头沈潜?只不知何以……”
大龙身后,传来了余老大声音,道:“大龙,还不滚开,让沈把头屋里说话!”
大龙一侧身,戒备的道:“娘——”
余老太道:“大龙,假如娘老眼不花,门外的沈把头,可是故人。”
沈潜扶起身旁俘虏,大步进得屋来。
余老大已将油灯点起,立于桌旁。
一摔手中所扶俘虏,趋前一步,沈潜扑身拜倒,话语喜悦中带着凄切,道:“不想沈潜尚有拜见恩人之日,真正是苍天有眼,只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河中船上的被冤人沈潜不?”
余老大急道:“沈把头快别如此,大龙待为娘请起沈把义!”
沈潜立起,唏嘘道:“十余年前,自闻恩公夫妇为宵小所害,即欲找寻仇人,为恩公报仇,只可惜敌人狡猾,竟然毫无痕迹遗留,我只道今生已无图报之日,不想皇天有眼,使沈潜能再见夫人……真是天佑善人!”
沈潜喜欢得有点颠三倒四的啰嗦了,然而这种心情之下的人,却往往是如此的。
战飞羽进得屋来,闻得话声,见到沈潜所行,已将沈潜极欲一见余老大的原因找出,解了心中之惑。
此时,沈潜却向大龙仔仔细细的望去,从头到脚,一丝儿不漏,就如同他要选女婿那种目光,直看得大龙全身有点不自在,拉过一把凳子,道:“沈把头请坐!”
沈潜笑笑谢坐,向余老太道:“少君的艺业,似已尽得真传,可喜可贺,江湖中即将又见一颗少年彗星!”
余老太道:“大把头别太夸奖他了,使得他不知天高地厚,那可就有苦头吃了!”
战飞羽,脚尖一踢地上的俘虏,沉声道:“阁下,说说你来此的目的……”
那人翻身坐起,打量了屋中四人一眼,沉哼一声,扭头不语。
余老太道:“战大哥,解了这位朋友的穴道吧!既然来此,即是客人,我们如此,似非待客之道!”
战飞羽闻声,遥向那人点去一指。那人应声跃起。
一身黑衣劲装,紧裹着一个修长的身躯,匀停结棍,腰中悬着一黑皮镖囊,肩背一支轮形兵刃,白净无须,颧骨高耸,薄薄的嘴唇,一双骨辘辘的眼珠,正轮番向屋中四人观察,对于余老太这种不问情由,即放人的作法,大生戒心,看得出他满提功力,随时戒备。
余老太沉声道:“朋友来此,定有目的,以你行动来看,并非前来行刺,除此外,别无其他理由好说,当系来探查我母子底细而来,其实我母子并无不可告人之事,朋友想知道些什么,尽可当面询问,老身定当奉告。”
诧异的,黑衣人望着余老太道:“昔年飞燕金枪杨大侠夫妇,行道江湖,即以话讲当面,事无不可对人言,在江湖上排难解纷,赢得了‘信义豪侠江湖无两’的令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来老大即系当年的飞燕侠杨华英了,在下今晚来此,即在证明飞燕侠是真是假,他的后人有何企图,凭老太此种行事言谈,在下相信是真非假,至于企图如何,事关私人意愿,在下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余老太道:“先夫遭人暗算,未亡人遭丧夫毁家之恨,十余年后,企图如何,朋友不问可知,老身如此答复,朋友可还满意?”
黑衣人道:“对敌友不明之人,老大如此坦然相告,江湖中恐不做第二人想,在下实是钦佩之至,只是在下在有备之下,全力隐遁而未能逃脱这位之手,倒想请教!”
冷冰冰的,眸瞳中自来绿杨村后,初次射出了那么寂寥而森寒的煞光,战飞羽道:“战飞羽!”
急愣愣在心底打个冷颤,那一个心就如同被一股冰雹击中,被冰凌浸泡,自心底冒起一股寒意,白净的面皮,刹时变得青紫,颤抖的道:“神手无相战飞羽,真是万幸!”
余老太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