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是故意的?
“丰绒花,你赢了。”她笑道,口中的鲜血不断地流淌到地上。“我会——我会在地狱——等你。”她说罢,倒在了自己吐出的一滩血上,双眼也变得无神起来,口中也只剩下长长的出气声。
温良玉死了。
与此同时,丰绒花手中的短刀也落到了地上。她呆滞在原地,看着温良玉的士兵们抬起她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后纷纷骑着马走掉了。彻底的无视了丰绒花,因为温良玉说过如果自己先死掉了,就不要再理会丰绒花,不要寻仇。
夕阳落下,傍晚来临。
丰绒花却愣在原地。
就连自己刚刚期待的最后一击,自己等了将近五年的“美酒”,那个除了卓娜提亚外自己最喜欢的人。终于也在最后,用这种方式抛弃了自己。
是啊,抛弃了自己,舍弃了自己。
她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结束了对决和恩怨。也让自己的生命从此再也没有了期待、快乐、激动、憧憬和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值得自己死的终末,自己应得的下场。
永远不会有了。
“我都,做了什么?”她喃喃道,像是说自己斩卓娜提亚的事,像是在感叹自己对温良玉的所作所为,像是感叹芙蔻,感叹一切,感叹一切。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她这才知道,真正的乏味,真正的无聊是什么样的东西。原来就是如此,支撑自己生命的东西纷纷被剥夺,或是抛弃自己之后,一生不再有任何牵绊,不再有任何期待,不再有任何纠葛的状态。
这样一来,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一人了。
在那之后,我带着士兵们寻踪了很久。
他们都是精锐的猎手,很简单的就发现了一个受过伤的,个子不高的人逃走的痕迹。顺着那个痕迹,指向的是荒原上一处难得的小湖。
腾格湖。在越过高地,看到地势比较低的湖泊时,在湖边的草地上,我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就那样躺在草滩上,仿佛看着什么,仿佛等待着什么。
“你们别过去。”
我说道,下了马,大步的走向了丰绒花躺着的地方。
她注意到了我到来,但只是坐起了身,没有看向我。
“丰绒花?”我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在辽东呆了那么久——却没有见过海。”她说道。
“这也不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