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有抱住他,一遍一遍地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很幸福了。”
萧暄逼问:“做了什么噩梦了?”
谢怀珉老实交代,“我梦到这几天的事,都是……都是我的梦。”
萧暄长长叹了一声,谢怀珉听着心里酸楚。
萧暄看着她抓着自己袖子的细瘦手指,目光一片温柔,他俯身下去吻了吻她滚烫的额头,“好好休息。我的的确确赶来看你了,你不是做梦。睡吧,我不走,就在你身边。”
谢怀珉安心地闭上眼。
萧暄注视着,仔细听着她微弱绵长的呼吸,突然生成一种感觉,担心她就会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想摇醒她,听她说话,可是也知道她精力疲惫,需要休息。
所能做的,不过是把她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生怕她消失一般。
宇文弈由绿袖带路走到后花园里时,就看到谢怀珉和萧暄正站在假山台阶上说着话,萧暄手扶在她腰上,把她半搂在怀里,姿态十分亲密。
谢怀珉比上次见时又瘦了些,眼眶深陷,脸色苍白,发色无光。她原本不是绝色女子,现在重病之下,容颜憔悴,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可是齐帝始终带笑凝视着她,无比耐心地侧头听她说话,偶尔回一句,逗得她真笑。
她同那个男人在一起时,毫不拘束,洒脱自在,犹如飞翔在天的鸟,或是畅游大海的鱼儿一般。
阳光明媚,照耀在两人身上,掩饰去了谢怀珉憔悴的面容,看上去两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萧暄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走下两级台阶,谢怀珉欢笑着伏在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萧暄将她一把背起,往下走。
两人完全沉浸在那个幸福的小世界里,根本没有留意到旁人。
走得近了,听到对话,“你有没背过别人?”
“从来没有?”
“真的没有?你的郑王妃呢?哦,现在是郑皇后了。”
“你呀!她怕我,我要背她,她肯定吓得打哆嗦。”
“她干嘛怕你?你有家庭暴力?”
“胡说!我人可好了!都没对她大声说过话!”
“那她干吗怕你?”
“唉。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她来军里探我,撞到我抽刀砍了赵党奸细的脑袋。”
“哎呀呀!”
“她回去就病了一场。她性格和文浩不同,胆子很小,蚂蚁都舍不得踩。”
“好吧……那陆颖之呢?你背过她吗?”
“我背她干吗?”萧暄不乐了,“我要背她?她下一脚就会踩着我的脸去登天吧。”
谢怀珉哼,“有那么夸张吗?”
“我同她打的交道可比你多。早两年陆家还硬气的时候,她在宫里是绝对的女霸王。可是管不了我,可是管别人却有权。各等级的宫人穿什么衣服,下级妃子见上级有什么礼节,早上不可吃什么晚上又不可吃什么,犯了错该受什么刑罚。”
“听起来倒是好事。”
“若一切都以她自己的喜好来呢?”
“那还了得?”
“她喜欢吃羊肉,不喜欢鸭肉。前几年宫里,除了我自己的菜外,其他人的饭菜里,三天两头都是羊肉,后宫池塘里的鸭子都给赶绝了。”
谢怀珉哈哈笑起来,“她上辈子和鸭子有仇啊?”
“你知道她喜欢穿红衣服吧?宫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穿这颜色。有人头上别了一朵红花都要挨耳刮子。”
“你不是故意损她?”
“你当我是小人。”做势要把她从背上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