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一排男男女女,面露惊色。
林少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差点笑岔了气。
宋思衡没有选面前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指着不远处一个正端着酒的侍应生。
“哈哈哈哈哈哈——”林少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喂,这可是正经的营业场所,我哥们开的,你可别把他套进去。”
宋思衡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随手一指,顺坡下驴,搪塞过去。
林少爷自觉无趣,便把人遣散了,自己也像条没骨头的蛇似的,一下游进了舞池里,很快就找不见身影。
宋思衡自然不是故意不给他面子。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这几个人他没兴趣。女人不在他的涉猎范围,而这剩下的男人,他看一眼便觉得乏味。
宋思衡在商场上当惯了上位者,杀伐果断。二十二岁就创办了第一家公司,两年后成功卖出套现。很快,他就拿着第一桶金杀出了另一条血路。不过四五载,他名下的科技公司思程已经顺利吃下了两轮融资。在圈子里算不上风头无两,也算是小有些名气。
在竞争对手的眼里,宋思衡是匹不折不扣的铁血独狼。
然而,他有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宋思衡是个零,彻头彻尾的零。
零这个数挺神奇,乘以多大的数字,也都是零。这也注定宋思衡从根儿上就改不了。
他喜欢被粗暴地压制,极致地征服。哪怕他已经空窗多年,也不至于上赶着跟人撞号。
李恪跟他共事多年,也不过知道他性取向与旁人不同。他也好心给宋思衡介绍过几个漂亮公子哥,可惜宋思衡并不领情,连面都没见过几个。
屡屡碰壁后,李恪还有些纳闷,却并不知道个中缘由。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驻唱乐队,贝斯一扫弦,嗡的一声。宋思衡摸了下耳廓,不适感从尾椎骨直窜上头顶。
他身边的人散得七七八八了。宋思衡总算是偷得半分清静。他摸了下裤子口袋,发现烟盒落在了车上。
他从卡座里起了身,逆着人群往外走去。
车停在路对面的停车场。宋思衡看了眼手表,这会儿出去,大概还能赶得上跟网球教练来几个多拍回合。
从卡座走到club门口,先要穿过拥挤的人群,然后要经过一个昏暗的走廊。这会儿所有人都在舞池里猎艳,走廊里倒是空旷。
夜深了,墙壁也渗入了点凉意。
宋思衡脚步很快,临出门了才有空打量一圈这里的环境。这帮二世祖作风浪荡,审美倒是不错,这间club装修确实有点意思。走廊和里间的隔断用的是半镂空的深灰色半墙。里边的光能照射进走廊来,但走廊里的景儿里面却见不真切。
宋思衡收回视线,伸出右手准备推开面前的大门,垂在一侧的左手手腕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