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势头已成,林跃心知仍需加一把大火,又继续道:“而相对于被擒,他们更害怕的是我大秦威严如山的法令,是我祁阳城中执法严明的县令。所以,吓破胆的匪徒这才落荒而逃,就连县尊大人也毫发无伤,这才将我救回。所以,父老们、乡亲们,你们要尊敬的不是我,而是站在这里的刘县尊,还有大秦法令的颁布者始皇帝陛下!来,让我们一起高呼,始皇帝万岁,大秦万岁…”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谁也没想到这林跃实在是太能扇了,从个人勇武扯出当今天子,大伙都在愣神当中,努力的梳理着林跃灌输给他们的思维套路,忽然间听闻林跃喊声,也都不就自主跟着高声呼喊起来,顿时,喊声震天。
“好,是个人物!”虽然林跃吹的天花乱坠,但刘县令毕竟是个读诗书,明法令之人,怎会与在场的泥腿子相当,只是片刻功夫便将林跃的意思看出,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自己想他居功不自傲,他却整个将功劳都推与自己,虽然回答方式有些特别,另辟蹊径,但却正中了刘县令纳贤的心意。原本以为这林跃只是武艺高强,不想就连谋略方面都有一些出乎自己意料,遂更是加强了想要收为己用的心思。
见刘县令抚须微笑,林跃心中一喜,知道这刘县令已经有了招揽自己的意思。在林跃的词典中一直有这么一句话,‘不怕被利用,单怕你没用’,所以当林跃得知这刘县令的试探时,自己也就顺势而为之。
并非林跃目光短浅,一见是县令招手自己就乐呵呵的贴上去,而是此时的林跃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的资格。既然这上天给了自己筹码,就是再少也得拿着,毕竟积沙成塔,只有当你有了,才能去博得更多东西。
现在两方是一拍即合,刘县令需要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林跃需要地位。眼神的不经意擦过,电光火石的对视,两人皆心照不宣的的签订了这场交易。
送走了所有乡民,安排完相应事物,剩下来的就是安置林跃一家。林跃已决定进入县衙工作,但顾及到林跃家离县衙太远每次来往都不甚方便,而且林跃也不放心关琴一人在家,无法照应。
当即,刘县令也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在城北处至房屋一所,供二人居住,见得刘县令如此,林跃也不多做矫情欣然点头。随后由刘县令领路,林跃先随他去县署登记档案,之后留四名官差顾了牛车,帮着关琴将家中当物都一并带入城中。
再一次来到祁阳城,透过马车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虽然只是一天时间,但林跃却生出一种晃若隔世之感,毕竟是相差太大。就在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在大街上,东张西望找不到活干的农民,今日却端坐在县令的马车中俯视着街上的百姓。
这让林跃不禁更加珍惜起眼前的一切,那种在后世不曾出现的**,也在林跃心中逐渐扎根。看着身边的刘庸政,林跃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的位置上坐的是我,又会怎样呢?”
此想法一出,林跃忙将其摒去,倒不是林跃不敢某这县令之位,而是他不屑。他的心思早已转入到两年后的农民起义上,那时候诸侯会打着兴复六国的旗号并立而起,那才是自己一展拳脚的地方,至于现在,还只是慢慢积蓄力量的时候!
也许是感觉到林跃看着自己,刘庸政朝笑道:“呵呵,不知林壮士是否有话想与我说?”
“我是在想,祁阳县如果没有大人的管治,那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第十六章 萧齐
秦朝时期,县为秦朝最低一级行政地方,秦朝的县按人口多寡分置。万人以上的县置县令、以下的县置县长。县令铜印黑绶、秩千石至六百石,县长铜印黄绶、秩六百石至五百石。县丞与县尉为县令属官,县丞辅佐县令相当于县城中的二把手没什么实权。
至于刘县令的族弟,刘真、刘县尉则是掌治安、捕盗之事,掌管一县的军事事务,统领一县甲兵和兵役事宜,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公安局局长,是当时县城中的第三把手。然后还有许多其他吏职,如功曹、令史、狱掾、厩驺、仓吏、佐史等诸多职称。
林跃原本不知,如今经刘县令的一番介绍,不禁大感头痛,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县衙之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司职。其实这还只是在马车上,时间紧促,刘县令尚来不及为林跃多做解释,只是为他介绍了县衙的大概。比如还有县以下置乡,乡以下置亭,亭以下置里,这与之对应的有,有秩、啬夫、游徼、亭长等等。
当年汉高祖刘邦就是泗水亭长出身,可见这林跃现在的地位与刘邦相比,可谓是一步登天。这也许便是为什么再后来,林跃在楚汉相争中,总是能抢先一步刘邦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刚刚到县署,刘县令便叫来本县功曹萧齐,命他带林跃于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下将来的工作环境。见萧齐将林跃领了去,心情大好的刘县令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王二差点给忘了,便命人将他叫来。
“大人,您找小的?”王二刚刚职完早班,正要交了差牌准备回去,一听县令差人找自己,忙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见王二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刘庸政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小舅子,让他看门,也是丢自己这个堂堂县令的脸。虽然刘庸政此刻很想把这王二给撵出去,但又不忍心自家夫人所托,遂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本官听闻,你有意举荐本县一名贤士!”
“哦,对对,回大人,卑职是有一人想举荐给您,那人是昨日早上来县衙找您的,但见您不在便走了。卑职在与他交谈中发现,这位是一名博学的的先生,小人不敢有所怠慢,便将这事儿呈报给您!”王二一听自家堂姐以把话待到,忙原原本本的将林跃昨天来求职的事说了出来。
刘庸政实在不相信这地痞一般的小舅子能有这等眼光,估计八成是有人想要进衙门谋职,遂许了他些好处,他才这般积极,便徐徐道:“好吧,那你就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先生姓名说出来,我自会去派人考核他。”
见自家姐夫松了口,王二大喜,正要将林跃姓名报出,突然间王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张充满喜色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见得刘庸政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才支支吾吾道:“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当时疏忽,忘了问那先生的名字!”
弄了半天,你小子是成心耍我是吧!一时间,刘庸政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团火,现如今就如同浇了汽油一般,猛地爆发了。饶是刘庸政涵养再好,却也容不得这般戏耍,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指了指一脸惊恐的王二,刘庸政正寻思着该怎么罚这小子。
话说这头,林跃正跟着萧齐,由他领着在县衙后院转悠。见林跃有些东张西望,萧齐便呵呵笑道:“不知林壮士有何处不明白,尽管说出,在下也好为你一一解说!”
“不了,功曹大人所说以很是详细,在下怎敢再劳烦大人呢!”林跃在刚才仔细观擦了一下,料得此人应该在这县中算得上一号人物。否则一路下来,也不会人人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对于这种人,林跃一般都是能用则用之,绝不会在自己势弱的时候,与其产生冲突。
“林兄弟太客气了,不过你大可放下心来,以后只要你遇到了什么不懂得,尽管可以来找哥哥!”见这林跃乖巧,萧齐心中也很是满意。对于这种年轻人,大多因年少的得志而不免有些傲气,自己着招揽之意也多是无用,不想,这林跃竟是个懂分寸,知进退之人,这就让萧齐大生好感,不免生出几分拉拢之意,一时间,语气也变得亲热了许多。
“既然,兄长不嫌弃小弟驽笨,还请以后多多照拂!”看到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林跃话中也多有依赖之意。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但如今身份不同,既然咱就是个小虾米,这也就顺着杆往上爬。所以,林跃这时更表现出一副感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