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着的长长黑发上一片雪花都没能沾上,一张冷峻的脸苍白无比,唇却殷红。
只着一身单薄的丝绸中衣,却连衣襟都不系。
然而他看不出半点寒冷,或者说,他本人看起来就比这寒冬还要冰冷。
一双幽深无比的眼眸里仿佛一丝光亮也映不进去。
不像活人,倒像黑暗中滋生出的鬼魅。
不论是巡逻的还是值守的侍卫,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得了他。
他径自落进西北方向那偏僻幽静的院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推开了一扇房门。
冷风和雪花随着他的动作卷了一些进屋中。
伴随着他的到来,屋内的温度似乎顷刻降低了不知多少。
他径自走了进去,停在了床前。
床上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冷,于睡梦中把自己团了团,连带着下巴和嘴巴都缩进了被子中。
他沉沉的凝视了他半晌,忽地俯身凑近,在贴近他耳边的位置,深深的嗅了一下。
“好香……”
沉睡中的少年无知无觉,却因冰冷气息的靠近,似乎本能的不安般蹙起了眉。
黑沉沉的深邃眼眸在极近的距离一瞬不瞬盯着他,那双眼睛无光,也无温度。
直勾勾盯视间浮现出的是浓浓的侵略性和渴意,仿佛已经把眼前这人当作了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亟不可待想吞吃下去。
如果这时周一睁开眼,一定会被吓得厥过去。
然而他压根就醒不过来,就好像被什么压制着,陷进了说不清是美好还是可怕的梦境中。
然而实际上,周一确实就是陷进了奇怪的梦里。
一开始做的是平常的梦,可能是今天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他一会梦见自己在拼命的刷马桶,一会梦见自己在无休止的洗衣服,之后就开始梦见自己在和太监们打架。
但到此开始,梦境就变得不对劲了。
和他打架的人变了,变成了一条仿佛长着坚硬鳞片,浑身冰冷无比的大长虫!
之所以说是大长虫,是因为周一不太能分得清这到底是一条蛇还是一条龙,毕竟蛇没有长角的,但龙……他也不确定。
总而言之他被这条冷冰冰又硬邦邦的大长虫死死的缠住了。
起先是冰冷又窒息的感觉。
但很快,随着那大长虫似乎伸出舌头不住在他身上舔舐,他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
原本冷飕飕的身体在迅速升温,一股又一股他已经并不陌生的感觉正在冲刷着他的神经。
这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做春天的梦也就算了,为什么对象甚至不是人?
周一一边觉得羞耻没下限,一边难以抵抗一波又一波被动的生理反应。
后颈处,耳后,甚至连带着时不时会被裹进去吮的耳垂,都因为太过度的舔舐而升起丝丝刺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