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后胡杰只被跳弹在左耳后撕开了一道血槽,虽然没有当场牺牲却也受了重伤,人被抬下来时就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
徐十九心有不甘,又命令炮连的一个排长上到一栋民房的二楼,试图从正对缺口的窗户发炮,结果那扇窗户才刚推开一半,那排长就又被对面日军爆了头,这次那排长是真的被爆头了,整个头盖骨都被子冇弹掀开了,脑浆在身后涂了一地板。
对面城头上的小日冇本枪法不赖,徐十九也找来了几个枪法过人的老兵,试图首先解决掉对面城头上的日军枪冇手,然后再考虑别的,结果却让徐十九有些不敢相信,先后找来的六个老兵竟然全被对面城头上的小日冇本爆了头。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十九大队却被小日冇本压在豆腐坊内动弹不得,眼看着城垣缺口已经近在眼前了,却就是没办法夺回来,徐十九也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可是向冯圣法立下过军令状的,天亮前必须肃清城中日军、夺回城垣缺口!
“高慎行呢,高慎行到哪去了?”徐十九焦躁地问黑瞎子,对面的小日冇本枪法精准得吓人,恐怕也只有高慎行能对付得了,黑瞎子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巷战一打起来,整个十九大队的建制就全乱了,谁知道高慎行钻哪个旯旮里去了?
“去,马上派人把高慎行给我找回来。”徐十九大声下令。
“不用了,我来了。”话音方落,身后忽然响起了高慎行的声音。
徐十九回过头看时,只见高慎行已经带着李牧顺着竹梯上了屋顶,让徐十九以及在场所有的老兵感到意外的是,高慎行身后居然还跟了个少女,那少女很美,虽然穿着朴素并且明显不合身的棉衣,却依然无法遮掩住她的姿色。
高慎行没有解释少女的来历,便径直说道:“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了,城头上的日军枪冇手只有一个,就在两点钟方位,打死刘排长和老牛他们的就是这个小日冇本。’
刘排长就是刚牺牲的那个炮兵排长,老牛是五十老兵中的一个。
徐十九也不多说废话,直截了当给高慎行下令:“给我干掉他!”
“是。”高慎行闷声答应,“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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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隆幸趴在城头上,冷浚的眼神正越过女墙不停地睨巡着对面的街巷建筑,压满子冇弹的三八大盖就搁在女墙上,他的搜索重点是离城垣不足百米的几栋民房,尤其是几栋民房的屋脊以及二楼的几个窗口,更是时刻处在的余光观察之下。
昨夜的巷战已经证明,对面的**拥有一种从未见过的肩扛式火炮,这种肩扛式火炮可以给步兵近距离火力支援,鹿儿岛特谴队的不少机枪巢就是被**的这种火炮所摧毁,这已经引起了野口隆幸的警觉。
不过这种肩扛式火炮也有弱点,它不像曲射炮可以躲在步冇枪打不到的掩体冇内发射,而必须由中冇国炮兵扛着来发射,这就意味着中冇国炮兵在发炮时,必须把自己暴露在掩体外,这就给了野口隆幸狙杀的机会。
对于自己的枪法,野口隆幸有着强大的自信,自打进入陆军士官学校那天起,每次射击考核的头名从未旁落,毕业之前的最终射击考核,他更是打破了日冇本陆士的记录,他虽然不是总成绩前五名,却也因为枪法出众额外获得了一块御赐银怀表。
野口隆幸坚信,只要中冇国炮兵敢露头,他的子冇弹绝对可以抢在中冇国炮兵发炮之前打爆他的脑袋,就像刚才,他打爆那个藏在二楼窗户里的中冇国炮兵,他也不认为对面的**狙击手能够对他构成威胁,刚才他至少已经干掉了六个**狙击手。
十二月的南京,气温已经冇非常低了,清晨的时候尤其冷,野口隆幸戴着轻bó而又保暖的鹿皮手套都还是感到手指一阵阵的发僵,所以每隔十几分钟,他就必须脱掉手套,再将双手放进呢大衣里捂热,狙击手必须时刻保持手指的灵敏。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野口隆幸感到手指开始发僵,正当他准备脱下手套之时,对面百米开外的那栋民房却忽然有了动静,二楼另一扇原本紧闭着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了,野口隆幸迅速掉转枪口,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一个身影就从窗户里倒了下去,虽然隔着一百多米远,野口隆幸却仿佛可以看到对面**脑袋爆裂、脑浆飞溅的惨烈景象,野口隆幸残忍地笑了,渐渐的他已经有些喜欢上这种杀戮的味道了。
然而下一刻,野口隆幸的笑容就凝固了。
那栋民房的屋脊后面突然间坐起了另外一个**,野口隆幸急欲抬高枪口时,那个**却已经先开枪了,间不容发之际野口隆幸本能地一侧头,然后便感到脸颊上一热,赶紧缩身躲到女墙下再伸手一摸脸,结果满手都是血。
野口隆幸这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个陷阱。
显然,二楼窗户内的“**”只是具原本就已经毙命的尸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给屋顶的**狙击手创造机会,虽然输在大意,野口隆幸却也必须承认,对面屋顶上的**狙击也是个狠角色,至少出枪速度不会比他慢。
如果是在对等条件下单挑,野口隆幸有信心击毙对手。
但在自己受了伤的前提下,野口隆幸却没有了必胜的把握。
叫来医护兵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野口隆幸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城头,他的任务仅只是断后,现在整个鹿儿岛特谴队都已撤退,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死守了,至于城垣缺口的防御,那是别的中队的任务,与他无关。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47章血性
确信对面的日军枪冇手已被打伤,徐十九亲自扛起迫击炮站到了窗前,肩扛迫击炮平瞄直射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整个炮兵连也只有胡杰和一个排长有这个能耐,现在那个排长已经牺牲,胡杰也受了重伤,徐十九就只能亲自操刀上阵了
黑瞎子紧张地站到了徐十九身边,随时准备充当肉盾。
徐十九没有理会黑瞎子,稍稍观瞄了一下对面缺口上的日军机枪巢,然后将炮筒微微扬起,头也不回地吼:“炮弹!”
早就抱着炮弹等在徐十九身后的炮兵便赶紧上前,掂起脚将炮弹塞进炮口,炮弹嗖地滑入炮筒击发了引信,徐十九迅速压下炮筒,对准了缺口处日军机枪巢的正上方,短暂延时之后便听得嗵的一声,炮筒往后倒飞,炮弹却已经呼啸着飞向了百米外的缺口处,徐十九被炮筒里喷出的硝烟熏了个满头满脸。
等徐十九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构筑在城垣缺口上的日军机枪巢早已经解体,既便是钢板焊制的机枪巢也无法抵御82mm口径迫击炮的平瞄直射,更何况是小日冇本仓促之间用城砖木料构筑起来的简陋机枪巢?
缺口上的日军火力点一被清除,剩下缺口底下的地堡也就不是什么难题了,十九大队在牺牲了四个老兵之后终于炸掉地堡,徐十九亲率突击队顺着垮塌土堆冲上缺口,跟守在缺口上的日军残兵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
这是南京复廓阵地上爆发的第一场白刃战,徐十九带着二十六个老兵以两人阵亡、六人轻伤的代价干脆利落地干掉了十八个日冇本兵,至此,突入南京冇城内的日军已然被肃清,但是被牛岛旅团破开的城防缺口却还没完全堵上。
因为鹿儿岛联队(步兵第45联队)的一个步兵中队占据了缺口外的两栋坚固洋房,此时依然还在负隅顽抗,58师347团猛攻了一整夜都未能全歼顽抗的日军,jī战到天亮,全团死得只剩四百多人,团长石补天也负了重伤。
徐十九亲率突击队夺回城垣缺口时,城外347团也打到了最后的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