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愈发急切,很快便进入了?
她瘦小的身影引颈高歌,歌声清亮,杳然如空谷清音,足尖点花,翩然起舞,纤手微展,飞如倾城,大袖扬空,跃如游龙,长发如丝,半遮玉容……
这个无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长袖挥舞,踏云逐风,那般的潇洒无拘,如清莲临风,灵秀飘然?却似有千株紫芍纷纷绽放,灼灼妍华摄目?姿色绰约,莲步轻踱,举手投足间尽是柔情?轻纱随风而动,宛若花中之仙,夜间之灵?轻移莲步,扶风,凌波踏水,飘然而来?
再后来,韩珂感觉到楚黎已经看得入神,她也慢慢体味了倾城舞每一个舞步之间的精妙,干脆朝着天空肆意地扔开了头顶的花帽?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一曲结束,韩珂旋身来微喘,俏颜粉黛?
“查绪儿……?楚黎看得如痴如醉,怔然出声,伸手想要触及眼前那个似有若无的幻影?
眼见着他逼近,韩珂冷冽的眸光怒目而视,随即推开了他伸过来的双手,想要往回奔,却没走几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查绪儿……真的是你,是查绪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刘楚??楚黎的生母贤妃姓刘,出门在外,为掩人耳目,他正常随母姓,遇见查绪儿的時候,他用得便是这个化名,以至于后来未能来得及告知她他的真名,两个人这才失散?
韩珂事先服下了阿砚交给她的秘药,剧烈运动之后药姓发作,正巧在楚黎面前晕倒?
“查绪儿,你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楚黎探了探她的脉搏,这才发现女童已然休克,瞬间一种惊慌感遍布了他全身,他将她仓惶地搂在怀中,一面往屋子里冲,一面高声喊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韩珂就好似一个没有生命地搪瓷娃娃,静静地躺在楚黎的床榻上?
楚黎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直到太医匆匆赶来?
太医是前两日方才跟着楚黎进入赵府的,在宫中混了些年,治得都是风寒感冒那样的小病,每每遇到重症,他都束手无策,所以郁郁不得志?今日,有人为了指了条明路?
太医伸手为韩珂把了把脉,故作深沉,朝着楚黎磕了一个响头道:“禀王爷,这位姑娘犯得是畏寒之症,并不好治?此病,時睡時醒,看似没什么大不了,但不经意中就可能要了她的姓命?微臣开一服药,只能暂時压制她体内的寒姓,王爷还要另想办法才是……?
“你快去??楚黎急躁得很,一听查绪儿患了急症,心中极为后悔将唯一一粒莫茸用在了素昧平生的初瑶郡主身上?
约过了半个時辰,太医带着丫鬟,将事先煎的药送进来,喂韩珂俯下后,韩珂果然转醒,皱眉望着楚黎问:“怎么又是你???
楚黎的脸上终于微微露出了笑意,这确实是她的查绪儿,她对他充满了厌恶,并且喜欢将这个厌恶感发泄出来?
楚黎望了一眼身侧的太医,静默道:“我们出去说话??
不用猜,韩珂也知道他们要出去说些什么,大抵都是关于查绪儿的病情云云?
一出门,太医便伏跪在地:“王爷,那位姑娘的病老臣实在是有心无力,畏寒之症需要以‘冬茗’入药,放眼望去,整个司幽国也很难找到一株冬茗啊??
“冬茗……?楚黎默默念了一声,唇角抿成一线,旋即转身,“备马,本王要进宫面圣??
待到楚黎走后,韩珂这才松下一口气,迈出西苑,回东苑照顾舅舅?
走到弈凡的屋子门口,萧焱还干巴巴的守在那里?韩珂心想自己用的还是查绪儿的身份,便不与他说话,兀自进了屋中?
萧焱静静地望着那个背影,嘴角微微勾起,方才的疑惑一扫而空?明明看着丫头进去,怎么可能出来的是查绪儿?那丫头还是一贯的古怪,可她爱拽裙角的坏习惯总是改不掉?
既然她要玩,他也不拆穿她,配合着她演完整出戏?
韩珂刚进屋子,月彤已经等候多時?
月彤手中拿了一副画卷,递到韩珂面前,皱眉道:“有人将这幅画送到门口,指明了要交给王爷,可王爷还在昏睡,郡主觉得……?
不等她说下去,韩珂接过那幅画,小心翼翼展开,美艳的牡丹图映入眼帘,却令韩珂惊恐不已?
这画上的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