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峥很想骂人:“你再贫两句,就一个人待这。”
药水的效果应该挺好的,许闻意每回打针,人一精神就又开始吵:“都说了分你吃,你怎么这样啊。”
贺峥被气得差不多了:“你和李枕枕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闻意摸了摸贺峥放在床旁的手,力道和猫咪挠人差不多:“我和你才是一对。”
贺峥真觉得他有病。
偏头一看,发现许闻意还是那副可怜样,又会很快心软。
贺峥:“睡你的觉。”
许闻意:“我饿了。”
贺峥:“醒了再吃。”
许闻意就闭上眼睡了。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贺峥认为,许闻意还是比他那个七岁惹狗嫌的侄子好一点的,许闻意挺乖的。
许闻意累着了,睡得很香,贺峥困得要死,还得看针。迷迷糊糊间,贺峥的思绪乱七八糟的,又想到了杨老师说的那句“病死的”。
他一下清醒过来,抬头看许闻意,明知道他还在,困意还是一下子消失了。
医院里最浓的永远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们在的这块区域还好,要是再走远一些,到住院部去,贺峥这会儿的心情会更复杂。
窗外又是个阴天,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贺峥多数时候的视线都落在许闻意的脸上,看他忽闪的睫毛,逐渐恢复气色的脸。
许闻意再醒过来,药水已经换到了第二瓶,他什么都不知道,下意识就想用打针的手去揉眼睛。
贺峥连忙按住人,他半睡半醒,声音有些沙哑:“别动。”
许闻意这才睁眼看他,叫他:“贺峥。”
贺峥应了下:“快好了,你再睡一下。”
许闻意说睡不着了,贺峥便也没管他,撑着额头在床侧眯了会儿。
许闻意一直是侧躺着的,之前觉得不舒服,现在是觉得这样可以靠近贺峥的姿势也不差。
许闻意以为贺峥睡着了,他在这里只认识贺峥,也不懂看针的作用,见贺峥在睡,他也觉得困,又想要闭上眼。
贺峥在此时开口,声音和平时不同,许闻意没分辨出来:“盛初是怎么死的。”
许闻意愣住了,有些意外,他人虽然舒服了,意识仍然恍惚,许久才明白过来贺峥在问什么。
他嘴角弯起来,贺峥没看见他的笑,他说:“你们猜到了什么。”
“杨老师说是病死的。”贺峥睁开眼,里面一点情绪也无,“我不知道,我没他那么厉害,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