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蓝忽然意识到,她和黎宴成的那点所谓羁绊,或者的维系,太浅薄太脆弱。脆弱到一点突发突发事件都能轻易将他们冲散。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男人。虽然他收留了她,给了她自由,给了她庇护所。但她对他的事,还是一无所知,和一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徐川办妥手续,黎宴成也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
舒蓝笔直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眼睛死死盯着手术计时牌上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小时二十四分钟了,每一秒于她来讲都是煎熬。
舒蓝仰着头,瞬也不瞬地看着墙上的计时牌。整整三小时,她几乎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掌心被指甲扎破了皮也毫无所觉。
时间每过去一分钟,舒蓝的心就会往下沉一分。
如果不是因为她手脚笨踩滑……
如果黎宴成醒不过来……
如果……
舒蓝用力咬住下唇,想借助疼痛来阻止脱缰的思绪。然而就算舌尖品尝到微咸的铁锈味,也不能平复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独自坐在长凳这一头,而另一头则坐着徐川和他的另一名同伴。
“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收留她,老大非不听劝……”
说话的是徐川的同伴。他嘴里嘟嘟囔囔的,一边焦躁地抖着腿,一边狠狠地用眼刀刮着舒蓝苍白的脸。从接回受伤的黎宴成那刻开始,他就没给过舒蓝好脸色。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舒蓝此刻已经千疮百孔了。
见舒蓝不答话,他怒火更是蹭蹭往上飙,一撸袖子便要起身朝她走去。
他伸手隔空点着舒蓝:“如果lee哥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闭嘴吧你。”徐川抬手将他挡回去,略显烦躁地瞪他一眼,“还嫌不够乱吗?”
“添乱的是我吗?如果不是那个废物,lee哥能躺在里面吗?!”
舒蓝沉默地接受了他们的怒意,没反驳,没辩解,甚至都没有看向他们的方向。辱骂也好,白眼也好,和手术室里那人此刻的安危相比,都不值一提。
正值徐川和他同伴争执时,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了。
舒蓝霍地起身,疾步走到了依然紧闭的手术室门外。她喉咙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抖着。一颗狂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等待宣判的时候最是难熬。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