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推出了第二掌。
这一掌的威力,虽然已不及第一掌那么威猛,但寒松龄的感受比第一掌来得更凛厉。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弯成了弓形,才费.力地吸进了一口冰冷的寒气,但那口冷冽如冰的寒气却无法冲淡他炽热如火的内腑中的感觉,喉头觉得发甜,但好胜心却强迫着他不使内腑的那股郁闷连同内腑创伤的淤血一起吐出来。
寒松龄慢慢地撑直腰干,冷漠平静的目光重又凝注在怪老人那张被髯发遮去了大半的脸上。
怪老人的一颗心,跳得比寒松龄还要快,情绪也紧张得使他的嘴唇颤抖,他脑海中梦想已久的那个渺茫的希望在扩大着也在真实的生长着了,它,是否能够茁壮,长成,就取决在这最后的一掌了。
岁月似乎已磨尽了老人面部表达内在情绪的机能了,是以,虽然他情绪几乎已达到了顶点,那张散发乱发遮盖下的老脸上则没有异样的神情流露出来。
怪老人盯着寒松龄苍白而无血色的俊脸,冷冷地道:“娃儿,你以为值得再冒险吗?”
寒松龄毫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只剩下一掌了,是吗?”
怪老人道:“你要赌?”
寒松龄怪异地笑了笑道:“要赌。”
怪老人冰冷地道:“娃儿,你很贪,你该想想你可能付出的代价。”
寒松龄淡漠地道:“这些我都想过了。”
怪老人沉声道:“再试?”
寒松龄简洁地回答了两个字,道:“再试。”
怪老人吸气立好桩,第三次把双臂举了起来,盯着寒松龄道:“娃儿,能撑过这一掌,你一切的计划就可以完全实现了,老夫相信那一定是你梦寐以求的愿望。”
寒松龄平和地道:“那也是寒剑门与你所企望的愿望。”
怪老人怔了一怔,苦笑了一阵,沉重地点点头,道:“娃儿,你的确聪明,但是,老夫不会少用一分劲道的。”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果你不勉为其难地退到最后的那块红石上,就算你再少用上两分劲力,寒松龄的感受只怕也得远超过此刻数倍以上了,来吧,严阵之下无私情。”
怪老人苍然一叹,道:“是的,娃儿,严阵之下无私情,老夫就要下手了。”话落深深吸了口真气,全力提聚全身的功力。
用劲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老脸渐渐转红,但是,老人并没有在功力提到最高峰时下手却仍在竭尽所能地提聚着,他先前击石壁时本已用力过度了,此时再不顾一切的这么运功提力,他知道力竭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却希望那后果突然的出现。
脸色由红润转成血红继而转成紫红,就在寒松龄发觉有些不对时,怪老人提到胸前的双掌突然拍了出去,掌出入也跟着跌坐在红石上。
虽然,老人掌出之后仍有呼呼凤响,但掌凤吹在寒松龄身上,竟连已负内伤的他也没吹动分毫。
怪老人盯着怔忡忡的寒松龄,冷声道:“娃儿,你度过生死关了。”
话落,缓慢地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过来。”
寒松龄上下打量了怪老人一眼,猜不透此刻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喜悦之情,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寒松龄知道最后的一掌,他不该那么容易就通过了,但他却看不出老人有什么没有尽全力的地方。
寒松龄心中思索着这些,依言走在怪老人面前,恭敬地道:“前辈有什么吩咐?”
怪老人冷声道:“娃儿,此时是什么时刻了?”
寒松龄不自觉地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道:“天近中午了。”
怪老人冷声道:“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今天中午之前度过寒松龄毫不思索地道:
“万年紫芝果今日中午成熟,其功效仅能支持一个时辰不坏。”
怪老人又没头没脑地问道:“娃儿,你受伤了吧?”
寒松龄虽然不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仍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怪老人接着又问道:“治好你的内伤,你估计需要多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