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乌拉那拉氏再没派人去各院落恶心人,说什么侍疾,其中原由,众人皆知,毕竟满府的人都盯着胤禛这里,他身边的人要去哪里,她们不可能第一时间知晓,但去过之后,满府的人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依着这顺序,是什么情况,一猜便知,自此再无人敢小瞧武秀宁。
后院众妾侍虽然不可能上门讨好,却也忌惮于武秀宁的得宠,毕竟在此之前,除了子嗣之事,还真没谁能让爷亲自出手,她能有这能耐,一时之间倒也无人敢来找茬,这倒是给武秀宁一个好好养胎的机会。
至于揽月轩的下人,旁的时候也有人奉承,而现在相较从前却是多了一倍不止。
“都是一些马屁精。”绿芜嗤笑一声,明显是享受这个过程,但又看不上这些墙头草的作为。
武秀宁此时正倚着引枕听弘昱读书,此时听到绿芜的声音,不由地转头望去,见她一脸不屑的模样,不由笑道:“人家巴结你还不好吗?”
“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瞧着主子受宠,想借机占些便宜罢了。”绿芜嘟囔地说道。
“你倒是明白,可这人趋利避害是本能,他们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武秀宁倒不觉得有什么,上一世的她见多了,这一世反而能平淡看待了。
绿芜闻言,不再说话,明显她也知道武秀宁说的对,这后院趋炎附势,踩高捧低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可以不看,却不能理,毕竟要生存下去,这些人也是关键。
弘昱年纪虽小,懂得事情却不少,且平日里有胤禛教着,武秀宁在一旁提点着,他这小人儿可比其他几个孩子来得精明,自然也比他们更明白这后院的是非因果。
“兜兜,记着额娘的话,这后院的女人越多孩子就越少,除非你有能力掌握整个后院的女人,否则你要付出绝对比你得到的多。”管这些女人吃喝,还得赔上的子嗣,可不就是付出的多么?
武秀宁说这些话时,声音清冷,眼神平淡,不偏不倚,明显只是在教自己的儿子,而非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儿子记住了。”弘昱眨巴着眼神,奶萌奶萌地道。
武秀宁不想吓唬自己儿子,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早早让他知晓,甚至让他记住,以免他太过骄傲,以至于吃了亏都不知道。
绿芜见武秀宁不再说话,而是示意小阿哥继续念书,她也自觉地候在一旁,不再出声。
等到晚膳时分,武秀宁让人将弘昱送回去后,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绿芜说道:“提醒过你多少次,在这后院千万不要把情绪摆在明面,除非你够强大,否则你做的任何一个举动在别人眼里都可能成为把柄。”
绿芜本还奇怪武秀宁先前为何只嘱咐小阿哥不嘱咐她,现在看来主子这是在小阿哥面前给她留几分颜面,一时间绿芜只觉得小脸发烫,这几年她在人前倒是真有长进,可在武秀宁和澜衣面前还是保留着几分不管不顾的性子。
“奴婢记住了。”绿芜一脸了然地点点头。
武秀宁转过身,一边收拾炕上的书一边道:“能记住就好,都说来日方长,低调才能长久,太过高调的不是胸有成竹的,便是出头的椽子,懂吗?”
“是。”
武秀宁说这么多都是为了绿芜好,她是真的不希望绿芜再为自己落得上一世的下场,所以比起澜衣,跳脱的她时常会被她敲打提点。
不过,自那天之后,正院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乌拉那拉氏真的记住了教训,还是她另有打算,总归没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继续恶心人。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到七月的时候,那惠玉格格可是临到进宫选秀前还跑了一趟贝勒府,也不知道是想表忠心还是怎么地,总之在府里呆了大半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