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皱起眉头来,乔纳森咳的很厉害,似乎随时都会把肺给吐出来。他昨天还龙精虎猛的,现在这副样子,看来就是上古卷轴搞出来的。
开国之初,图书馆里本有二十来个上古卷轴,这三百来年里,因为各种缘故用去了大部分,只剩下最后一个。
最近一次使用上古卷轴还是五十年前的事情,就连哈特也不敢保证过了这么久,卷轴里储存的魔法是不是还没失效。
眼看乔纳森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哈特反倒觉得过意不去了。事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乔纳森乱动藏书的事情,就当上古卷轴是被老鼠啃坏了吧。
“子爵大人,你还是好好的调养身体吧,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们再召开改革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哈特坐了一会,乔纳森的咳嗽声不停的在他耳边响起,终于让他坐不住了,匆匆起身告辞。
等哈特走了,乔纳森一下子蹦起来,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抱怨着说:”再不走我就要把嗓子咳哑了……”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乔纳森就以身体还没恢复为借口,每天闭门不出。
不过他并没闲着,每天都要在院子里演练新得到的魔法力量,还给这种力量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冰风。
可惜好日子不能长久,教皇大概是有点急了,给乔纳森送来一封信,表面上慰问他的身体,实际却是催促他尽快着手改革事务。
无奈之下,乔纳森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了改革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
哈特容光焕发的坐在委员长的位置上,其他三位主教依次坐下来每个人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代表了这个人在教廷中的地位。改革委员会一共十二个人,除了四位主教和乔纳森以外,还有两位公爵、四位侯爵和王都大区的地方主教拉莫斯。
初出茅庐的乔纳森位列第五,这显然是沾了专员身份的光,在他之后,则是还不知晓女儿和乔纳森之间恋情的朗多戴尔蒙公爵,再之后是四大公爵的另一位,年轻气盛的迪克逊公爵。
当哈特介绍乔纳森的时候,其他人的表现倒是政客们一贯的虚伪,只有迪克逊从鼻子发出轻轻的一声”哼”。
乔纳森装作没听见,这个迪克逊的名字他听过,去年才接替病死的老迪克逊,成为四大公爵中最年轻的一位。据说他年少多金,地位尊崇,又担任着王国财政大臣的职务,很是有些目中无人。
这样有所成就的年轻人,自然眼高于顶,乔纳森见的多了,也懒得理会他。
会议的开头非常的沉闷,因为哈特不管说什么话题,总要往最高神的恩典上扯,足足说了一个小时,当所有人从精神振作变得精神萎靡之时,哈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示意乔纳森发言。
乔纳森都已经昏昏欲睡了,哈特喊了三次,他才惊醒过来,擦掉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各位,我受教皇陛下的信任,担任此次教廷改革的专员。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稀稀拉拉的掌声,来自于迪克逊公爵,未免和这会议的严肃性有点不相称。
乔纳森眼中阴霾的神色一掠而过,心知这迪克逊是想找自己的别扭,只是不清楚哪里惹到了他。王都还真是水深火热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人。
接下来,乔纳森就开始说起他的改革方略来,这几天在家里,他也知道事情推脱不掉,想了一些具体的实施方案。不过乔纳森并不笨,把容易得罪人的人事变动方案放在日后再说,先着手宣传教义和扩张教徒。
在座的众人本来眼睛发亮,可直到乔纳森说完也没提到他们最看重的人事变动,不禁都有点失望。
赫内斯微闭着双眼,其实却在用很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乔纳森。他有点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乡巴佬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拥有了人事变革的大权,为什么不利用呢?
赫内斯老奸巨猾,大概猜到了乔纳森的心思,这也让他对乔纳森的提防加深了几分。
改革委员会里其实只有乔纳森一个人是真正干活的,其他人都只是挂了个名头而已。干实事他们不行,可一旦有好处,他们就都跳出来了。见人事变动的事情没提及,大家都兴致不高,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等到举手表决的时候,众人齐刷刷一片的举起胳膊来,通过了乔纳森的第一个提案。哈特便以委员长的身份责成乔纳森明天开始就付诸实施。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大家如果有什么好的意见,可以提交给我和乔纳森专员。”哈特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对会议的结果倒是很满意,尤其是乔纳森准备大张旗鼓的宣传最高神教的教义,这让哈特尤为高兴。
大家各自散去,乔纳森长出一口气,觉得总算过了第一关。
“乔纳森,今晚有空没有,听说夜色温柔又来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水嫩的很呢。”乔纳森一出门,早就在等候的巴蒂尔迎过来。
乔纳森想到凯瑟琳那柔软的如同面团一样的身子,还有她娇羞慵懒的样子,血液一阵的燥热。不过艾莉克希娅在家,虽然她表面说不在意,可若是不陪着她,反而出去寻花问柳,未免有点太不知好歹。
犹豫了一下,乔纳森还是拒绝了,苦恼的对巴蒂尔说:”主教大人,我的身子骨还有点虚,这两天恐怕不能出去玩了。”
“我送给你的那些补药吃了没有?那里面有一条剑齿虎的虎鞭,那可是好东西啊,炖汤吃了之后保证你每天早晨都一柱擎天。”巴蒂尔热情的说。
“我还没吃呢,既然这么有效,今晚就炖了它。”乔纳森陪着笑,巴蒂尔这人的性格倒是比赫内斯那阴森森的老头好相处的多,乔纳森对他也没什么恶感。
“好,那就过几天再去夜色温柔,我让詹妮弗把那几个漂亮姑娘留着,不准别人染指。”巴蒂尔眉开眼笑的说。
坐上回家的马车,乔纳森觉得有点异样,似乎有一道目光在远远的盯着自己。他从马车的窗户望出去,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是我太敏感了吧……”乔纳森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