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缠着我。”他颤抖道,嗓子哽咽到不成句子,“在我捅了民警之后、不,在那之前它就缠上我了。”
“我发誓我没有想要捅他的,我只是一瞬间怒上心头,”他使劲摇头,想要摇散脑海再一次浮现的画面,“我的眼前一片黑白什么都看不到,等我能看清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
“我太害怕才会逃跑的,我不是有意袭警的。”他喃喃道,低头揪住头发,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向自己强调自己不知情自己是无辜的。
“可是你带的刀子是铁证。”
毛利小五郎指的是现在被装进证物袋的那把附着血迹的刀子,那是铁一样的证据。
“你可别告诉我,有人逼迫你带着刀子出门。”
他猛地看向毛利小五郎,被捆住的双手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他的衣角,大喊道:“是它让我带刀的!我是被控制的!!”
话音刚落,他又意识到什么,表情空了一瞬,自顾自摇了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忘了,你们看不到它。”
“‘它’?是指什么?”工藤优作向他搭话。
他低垂头颅,两眼无神继续说:“是那东西,缠上我的那东西,就是它控制住我,可是我看不到,你们也看不到……”
工藤新一听着不对味,这人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根本不懂!!”他怒视工藤新一,两只手相扣,“这不是心理问题,我很确定,真的有东西,就趴在我的肩上,我能感觉到,它的手就按着我的头。”
“我的头越来越重,脖子好痛,太重了,为什么找上我,都是它的错,好累、好重……”
他的语句顺序愈加混乱,脑袋里的清醒逐渐褪去,头皮被揪得发麻,不被人理解的酸涩化在嘴里久久不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肩膀和脑袋,可那里空无一物,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它”。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家旅店的?”工藤优作再次发问,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
他突然瞪大双眼,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我看到了——”他左右寻找目标,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掌撑在桌边,祈求地看向他,“你、你能救我对不对?”
而他祈求的对象——加茂鹤见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两脚踩在椅子边缘,双腿折叠并排,手臂与身体贴合,左手在轻轻揉胃,右手提着衣服领子,半张脸藏在高领下取暖,眼睛微阖好像已经睡着。